3

陸屹的嘴一張一合，看著被陸屹護在懷裏的薑挽秋投來的勝利的眼神與挑釁的笑容，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與悲憤衝上心頭。

“給挽秋道歉！”陸屹的話是那麼地冷酷。

六年的付出，換來的隻有欺騙和痛苦，所有積壓的絕望和痛苦讓蘇聽雪止不住地發著抖，她倔強地抬頭，嗓音發抖，視線卻絲毫沒有逃避，“我不！”

“蘇聽雪，你怎麼就學不乖呢？你我夫妻一體，你傷害挽秋就等於陸家在打薑家的臉，陸家與薑家世代交好，你就非要這麼鬧是吧？既然如此，我聽說組織有安排人員駐守邊疆的任務，我看蘇父體力不減當年，駐守個十幾二十年不是問題......”

蘇聽雪難以置信地抬頭，心痛地幾乎要碎裂，他竟然用父親來威脅她？

“蘇聽雪，我倒數三個數，這封推薦信送出去，你父親要在邊疆駐守多少年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

“2.”

“1”

......

“對不起！”蘇聽雪死死地咬著下唇，身體止不住地發著抖，在所有的不甘與痛苦下，她卻隻能選擇向讓她失去七個孩子的“凶手”道歉。

兩人離去後，蘇聽雪癱軟在地上，她終於明白，哪怕是她付出了六年，哪怕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在薑挽秋麵前，都一文不值。

蘇聽雪在醫院住了一星期，出院的那天，陸屹說工作忙沒有來，她獨自收拾好行李離開，而就在病房的轉角處，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阿屹，我的手已經好了，你每天動作那麼忙，不用天天來陪我換藥。”

“你這雙手是畫畫的，不能受一點傷。”

門縫裏，蘇聽雪看著口口聲聲說工作忙的陸屹，此刻正貼心地給薑挽秋擦著藥，動作是那樣地輕柔，就好像在對待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阿屹，六年前是我不懂事，決定婚姻是束縛，才會一心逃往國外追求藝術，但我現在才知道婚姻和藝術並不衝突，我現在真的後悔了，你跟蘇聽雪離婚，娶我好不好？”

蘇聽雪看著陸屹的背影一僵，她知道，他在猶豫。

無邊的苦澀蔓延，可能是被刺痛地多了，此刻蘇聽雪的心裏竟疼得隻剩下了麻木。

反正就要離開了，也沒有什麼可以留念的。

她回到了家，推開房門才發現自己原本的房間被改裝成了畫室。

而就在這時，陸屹和薑挽秋回來了。

“挽秋要開始創作第七幅畫了，你是她的靈感繆斯，住地近點更能激發她的靈感，你的房間光線最好，就改成畫室了，最近委屈你先住客房。”

薑挽秋也識趣地走了過來，裝模做樣地拉住蘇聽雪的手，“嫂子，你放心，這副畫我一定會帶上你的署名的。”

再次麵對這兩人，蘇聽雪一點應付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默默地將手從薑挽秋手中抽開，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隨便。”

薑挽秋頓時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而陸屹也顯然是一愣，他原本以為蘇聽雪又要鬧好久，卻沒有想到她竟然直接就這麼答應了，她答應地那樣輕鬆，反倒是心裏不是滋味。

蘇聽雪收拾自己的東西來到客房，默默收拾著行李，既然決定要走了，她也沒有什麼值得留念的。

門響了兩聲，陸屹走了進來，許是察覺到氣氛有些冷淡，他先開了口，“朝南的房間已經在裝修打掃了，不會讓你在客房住很多天的。”

“嗯。”蘇聽雪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對了，你父親年紀大了，組織那邊我幫忙申請了退休，每個月退休工資按照最高比率發放，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

蘇聽雪的手終是一頓，她終於明白在陸屹的眼裏，這場婚姻從頭到尾不過是等價交換。

她轉頭平靜地看著陸屹，眼神中沒有質問沒有憤怒，“如果當年薑挽秋沒有出國，你會跟我結婚嗎？”

陸屹的臉上閃過片刻的遲疑，他沒有直接回答，“聽雪，做這種假設沒有意義。”

而在陸屹的回答中，蘇聽雪知道了他的答案。

“首長不好了，薑小姐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