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狀,我皺起了眉。
校長也焦急地詢問楊岩,「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有我當這個見證人,沒人敢難為你。」
我被氣笑了。
看來校長十分不信任我啊。
楊岩揣著手扭扭捏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校長,死死咬著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
「對不起薑老師!我還是無法違背良心幫你隱瞞!」
隨後,他看著校長,聲音洪亮、眼神堅定,「是薑老師不讓我告訴其他女同學的。」
「她說參賽的人多了我們被保送的幾率就變小了,特別是我,她說她在班裏最喜歡我,都是為了我好。」
「所以我才一時被保送的誘惑衝昏了頭,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把我說成了一個媚男厭女的老師。
但我沒有生氣,隻是十分嫌棄地上下打量他一番。
楊岩被我看得渾身不意外,摸了摸鼻尖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他心虛了。
「薑晚漁,這可是你學生親口說的......」
我勾唇冷笑,打斷校長對我的批判。
「楊岩,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的外貌根本不配讓我給你優待,選你當班長是因為你組織能力出眾。」
「若是按外貌,宋天逸比你高比你帥,班長應該是他的才對。」
「另外,我對你很失望,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這將是你這輩子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
話音剛落,我打開手機連接教室監控的軟件,調取兩天前的上課記錄。
楊岩顯然沒想到我會在教室安置監控,他的情緒瞬間有些失控。
「你竟然私自在教室安裝監控,你這是侵犯我們的隱私!」
「公共場合你哪兒來的隱私?」
我一邊麵無表情地反駁,一邊手指飛快在屏幕上滑動,很快就找到能證明我清白的視頻片段。
課堂上,我站在講台神情激動地分享這個好消息,並且鼓勵全班同學積極參加。
反倒是台下的同學們不積極,像是聽到一件跟他們毫不相關的事。
看完視頻,校長鬆了一口氣。
「薑老師,但是私自在教室安置監控這個事......」
我抬手打斷他,「校長是不是忘了,我們班的一名同學宋天逸前幾天腿骨折了,正在家養傷。」
「我錄製我的教學拿給他看,害怕他趕不上課堂進度名正言順,有什麼不妥嗎?」
校長知道已經得罪了我,趕忙搖了搖頭,有些諂媚地笑,「既然證據充足,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
就這麼讓陷害我的人全身而退可不是我的風格。
「在網上散布不利於學校風氣的輿論並且汙蔑老師,難道不應該對他進行勸退處理嗎?」
「可是......快要藝考了。」
我冷冷地瞥了校長一眼,「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應該為自己的決定負責。」
「他都不在乎自己的前途,你多管什麼閑事?」
「要麼他勸退,要麼我離職,你自己選。」
校長歎了口氣,孰輕孰重他還是拎得清的。
我若是離職學校不可能立馬找到代課老師,就算找到了知識功底和教學能力也不會比我好。
「楊岩啊,不是我不幫你,這次的事確是你的錯。」
楊岩再也抑製不住崩潰的情緒。
他肯定沒想到他僅僅隻是站錯了隊,就落了個退學的下場。
「校長我求求你,不要讓我退學,我爸媽為了讓我走藝考這條路已經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
「你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我坐在椅子上品了一口剛泡好的花茶,指尖在桌上有規律地敲擊。
「不勸退也可以,但你需要將功補過。」
「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幹的。」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的身體輕微地抖動了一下,隨後他整個人恢複了平靜,依舊抿著唇一言不發。
其實我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但我沒有證據。
不得不說,劉園園真是有一手籠絡人心好手段。
但我想不出為什麼楊岩寧願被勸退也不願意供出劉園園,她到底給了他什麼好處?
「既然不願意說,那就按勸退處理吧。」
「後續工作麻煩你了校長,我要開始做課件了。」
得到指示的校長連連點頭,拉著魂不守舍的楊岩離開辦公室。
放學後,我帶著提前錄製好的上課視頻來到宋天逸家。
奇怪的是,這個時間點本該在家的宋家夫婦卻沒看到人影。
「你爸媽呢?」
「他們出去買菜了。」
宋天逸坐在床上,揮動著鉛筆,筆尖和紙張接觸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我點了點頭,沒有多想,把視頻傳輸到他手機上後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他的素描屬於拖後腿的科目,所以我要求他每天練習五張素描。
隻需要等他畫完,我再給他講解一下不足之處後我就可以回家了。
可能是太過疲憊,我竟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悠悠轉醒之際,我隻覺得頭痛欲裂,還沒等徹底恢複清醒,身側突然伸出一隻手搭在我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