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雲歸僵在原地,渾身的血液彷佛凝固住一般。
她看向賀景雲,企圖在他臉上找到一絲動容,最終卻隻自嘲一笑。
正要離開,蘇星晚突然起身攔住了她的去路。
“雲歸姐別著急走啊,大家熱熱鬧鬧的一起玩一會。”
賀景雲隻是一臉寵溺的看著蘇星晚,沒有出言阻止。
她語氣中帶著刻意的刁難。
“聽景雲說,雲歸姐學過舞蹈,不如給我們跳一個助助興怎麼樣?”
包廂中的男人們眼睛都瞬間了亮起來。
煙霧繚繞中,賀景雲沒有分過來一絲眼神,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賀景雲,你就這麼看著他們侮辱你的未婚妻嗎?”
賀景雲起身走到楚雲歸麵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大家都是朋友,別這麼古板。”
“我出去打個電話,你們好好相處。”
楚雲歸見狀也要跟著離開,卻被蘇星晚死死的抱住胳膊。
見賀景雲徹底離開,蘇星晚立馬嫌棄的放開胳膊,眼神中帶上挑釁。
“楚雲歸,景雲都走了,你也不用再裝了,反正他也不會管你。”
“我們也不讓你跳過分的,就來個脫衣舞怎麼樣?!”
耳邊傳來轟笑聲,楚雲歸也不再忍讓。
“蘇小姐何必這麼咄咄逼人,風水輪流轉的,更何況在你之前,賀景雲還養過三十二個金絲雀。”
沒想到這句話並沒有刺痛蘇星晚,反而引得她發笑。
“楚雲歸,看來你這消息一點也不靈通,你不知道我是賀景雲的白月光嗎?”
“你仔細看看,前麵的三十二個是不是都和我很像?”
“當初你為景雲打掉的孩子,其實是我不想讓他留下。”
最後一句話像一記重錘,砸的楚雲歸頭腦發懵。
往日想不通的地方,瞬間被串聯起來。
兩年前她意外懷孕,產檢了好幾次孩子都是沒問題的。
直到賀景雲突然出差一次,再次去產檢,就顯示了孩子發育有問題。
六個月大的孩子生生被引產出來,沒想到真相,竟然隻是為了哄蘇星晚開心。
她呆愣在原地的樣子,讓蘇星晚很滿意。
有人趁機去撕扯她的衣服,叫嚷著幫她跳舞。
蘇星晚叫人拿來一瓶高度白酒,強行抓住她的手腕就要灌進去。
酒精的味道刺激著鼻腔,手腕傳來的疼痛和心中的屈辱交織。
楚雲歸心裏的最後一道防線徹底破了,猛地用力,掙脫了蘇星晚的手。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她抓起桌上的酒瓶。
朝著蘇星晚狠狠砸下。
砰的一聲,酒水和玻璃碴濺了一地。
蘇星晚的尖叫聲響徹包廂。
楚雲歸胸口劇烈起伏,頭也沒回的大步離去。
她知道,賀景雲不會放過她,但她已經無所謂了。
但被壓在病房門口時,她才知道自己錯了。
蘇星晚頭上被纏上了紗布,看到楚雲歸時驚恐的抖了抖。
一旁的賀景雲站在病床邊,周身氣壓低的嚇人。
“楚雲歸,給星晚磕頭道歉,她的夢想是進娛樂圈,你知不知道這張臉對她多重要。”
沒有溫度的話語,想冰刀一樣直直插進楚雲歸的心裏。
已經對賀景雲徹底失望的她,此時沒有痛意,隻有徹骨的寒意。
“我沒錯,憑什麼道歉!”
“還敢嘴硬?”賀景雲上前單手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星晚磕頭道歉,直到他原諒你為止,別忘了,你家裏需要指望我!”
楚雲歸很想告訴他,自家不在乎他的投資,但被捏住的下巴迫使她無法回答。
床上的蘇星晚還在床上假惺惺的勸,“算了吧,景雲,雲歸姐也是一時衝動,這點痛我忍忍就好...”
賀景雲的耐心徹底耗盡,給助理打去視頻後,把手機架在了楚雲歸麵前。
視頻裏的場景,楚雲歸格外熟悉,那是她母親的墓地。
助理正帶著幾人圍在墓地旁,一旁還停著一輛挖掘機。
“你自己選,磕頭道歉,還是我把你媽的骨灰挖出來。”
“賀景雲!”楚雲歸瞳孔驟縮,她怎麼也想不到賀景雲竟然會為了蘇星晚人都不當。
情急下,聲音裏都帶著哭腔。
“你敢!你要是敢挖我媽的骨灰,我就拆了你們賀家的祖宗祠堂!”
賀景雲低笑一聲,對著視頻中的助理點點頭。
沒等楚雲歸反應過來墓碑就被推到。
“夠了!”
楚雲歸尖叫打斷,渾身顫抖著掙開束縛。
頭磕到地上的瞬間,發出沉悶的響聲。
楚雲歸聲音中都帶著被逼到絕境的卑微。
“蘇小姐,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