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來時,胸口像壓著塊燒紅的烙鐵,每呼吸一次都疼得鑽心。
身旁隻有兒子蜷縮著身子,小手緊緊攥著我的衣角。
他眼眶紅腫,見我睜眼,立刻湊過來,聲音細得像蚊子叫。
“媽媽,你醒了?我們......我們什麼時候走呀?”
我抬手摸了摸他蒼白的小臉,喉嚨幹澀得發疼,強撐著擠出一句。
“最多三天,媽媽一定帶你走。”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房門被推開,陸行舟走了進來,一身筆挺的西裝,仿佛前幾日那個狠心折磨兒子、抽我心頭血的人不是他。
他語氣平淡,低頭睨著我,眼底滿是指責。
“之音身體好多了!”
“白珂,你到底為什麼要針對她?她無依無靠,我不過是多照顧了她幾分,你至於偷偷把她送走嗎?”
他頓了頓,像是恩賜般補充。
“看在你這次也受了罪,兒子的手也傷了,你去跟之音道個歉,這件事就算翻篇。之後我會請全球最好的醫生,保證把兒子的手治好。”
我緩緩坐起身,目光冰冷地直視著他,一字一句道。
“我沒錯,要道歉,不可能。”
陸行舟氣急敗壞地往前走了兩步,指著我的鼻子低吼。
“你!”
“我隻是照顧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你為什麼變得這麼咄咄逼人?若不是我趕得及時,之音就真的自殺了!白珂,一條人命啊,你心裏就不愧疚嗎?就不會痛嗎?”
愧疚?痛?
我突然笑了起來,笑得胸口發疼,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想起阮之音臨走前給我發的短信。
“白珂,行舟今晚上要了10次,我的腰都承受不住了,可惜行舟隻要我!就算你脫光了,也不會看你一眼!”
“你這個賤人為什麼還要站著陸太太這個位置!它應該是屬於我的!”
“白珂,行舟心裏從來都是我,你不過是個替身,是個生孩子的工具,等我回來,就會把屬於我的一切都拿回來。”
那字字句句的挑釁,陸行舟永遠也不會知道。
我收住笑,眼神裏隻剩死寂的冷漠。
“陸行舟,離婚吧。”
陸行舟愣住了,像是沒聽清,隨即臉色更沉。
“你說什麼?”
“白珂,你別得寸進尺!別以為用離婚就能威脅我!”
我掀開被子,不顧心口的劇痛,站起身來與他平視。
“我沒威脅你。”
“我是認真的。這三年婚姻,我當夠了替身,也受夠了你的冷血無情。從你為了阮之音,打斷兒子手腕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