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拖著幾乎要散架的身體回到秦家大宅。
簡單的衝洗後,將白天拍到的視頻存進了加密硬盤。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深夜。
就在我準備休息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寧晚的聲音。
她的聲音不再是白天的尖酸刻薄,而是充滿了委屈和哽咽,是我曾經最熟悉的那種語調。
“秦朗,是我......”
“白天的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張導逼我的,你知道的,我在這個圈子裏身不由己。”
她開始哭,聲音斷斷續續。
“我心裏其實一直有你,這五年,我忘不掉。我們能不能......見一麵?就在我們以前最愛去的那家路邊燒烤攤,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我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她白天那張冷漠嘲諷的臉。
再聽著電話裏她楚楚可憐的哭訴,隻覺得無比諷刺。
“好。”
我承認,我有片刻的動搖。
但我很快就清醒了。
一個能把五年感情和親手雕刻的禮物扔進垃圾堆的女人,怎麼可能回頭?
這背後,一定有詐。
但我還是決定赴約。
我想看看,她到底還想玩什麼把戲。
......
打車到了那家依舊嘈雜的燒烤攤。
寧晚戴著口罩和帽子,坐在角落裏,看到我來,她立刻站了起來。
我剛一走近,她就猛地撲進了我的懷裏,動作大得幾乎要把我撞倒。
“秦朗,我好想你。”
她在我耳邊低語。
同時,她的手卻死死抓住我的手,強行按在了她纖細的腰上,擺出一個極其曖昧的擁抱姿勢。
就在這一瞬間,周圍的黑暗中,猛地亮起一片刺眼的閃光燈!
十幾個狗仔不知道從哪裏衝了出來,手裏的相機對著我們瘋狂拍攝。
“哢嚓!哢嚓!哢嚓!”
快門聲不絕於耳。
寧晚立刻從我懷裏掙脫出來,臉上的溫柔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驚恐和委屈。
她當著所有鏡頭,聲淚俱下地指著我。
“你這個跟蹤狂!快放開我!”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都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已經結束了!”
寧晚瞬間鬆開我,退後兩步,摘下口罩,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
她對著鏡頭,聲淚俱下地開始她的表演。
“大家看到了嗎?就是他!這個跟蹤狂!”
“他一直騷擾我,威逼利誘我跟他在一起!還好有張導保護我,才把他趕走!”
“可我沒想到,他還是賊心不死,今天竟然設局約我出來,想從我身上訛一筆錢!”
她哭得梨花帶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話音剛落,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停在路邊,張德全帶著幾個助理,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他一把將寧晚護在身後,扮演著“護花使者”的角色,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你這個混蛋!竟然還敢騷擾晚晚!”
他的一名助理心領神會,端起桌上一盤剛烤好、還滋滋冒油的滾燙烤串,連同旁邊的一杯冰啤酒,狠狠地朝我潑了過來!
滾燙的油點和冰冷的酒水混雜在一起,澆了我滿頭滿臉。
皮膚立刻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劇痛。
圍觀的路人中,有不少是寧晚的粉絲。
看到偶像“被欺負”,他們義憤填膺,也加入了聲討我的行列。
“人渣!離我們晚晚遠一點!”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們抓起桌上的烤串、毛豆、花生,瘋狂地朝我砸來。
我被圍在中間,像個過街老鼠。
全身都是燙傷的刺痛,可我卻感覺不到。
我隻是看著寧晚。
她被張德全護在懷裏,自始至終,都沒有給我一個多餘的表情。
那張美麗的臉上,隻有冷漠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