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做夢也沒想到,在我千辛萬苦偷到戶口本後。
會被深愛三年的男友遺棄在民政局。
可緊接著,他又將自己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我。
我徹底迷茫了,他到底愛不愛我?
1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分手後的第三天有了結果。
我站在喧囂人群中,看到了顧延洲正單膝跪地。
舉著原本為我準備的鑽戒,向他的女上司高調示愛。
“晚晚,嫁給我!”
他穿著修身的高定西裝,臉上掛著金絲眼眶。
是我最愛的斯文敗類裝扮。
對麵的女人也打扮的極為隆重。
看得出來,妝造和發型都是花了大價錢的,但這都不及她滿臉的矽膠搶鏡。
顧延洲腦子進水了?
放著年輕又貌美的我不要,上趕著娶一個科技大姐!
明明昨晚他還抱著偷到戶口本的我在臥室轉圈。
甚至天沒亮就跑去民政局排隊。
我不過蓋章前跑去接個家裏的電話。
再回來時,顧延洲竟然悔婚了。
可他嘴裏說著老死不相往來,反手卻把藏有全部身家的銀行卡塞給了我。
還貼在我耳邊,偷偷跟我說房本的名字改成了我的,同時囑咐道:
“千萬別告訴家裏,尤其是你弟弟。”
又在我沒回過神時,一溜煙兒上了等在外麵的紅色小跑。
那車我認得,是他女上司的。
可我江見芙什麼時候缺過錢。
隻恨第一次和他相遇實在太過驚世駭俗,導致後來我怎麼強調自己並不缺錢,他就是不信。
說的多了,他便過家家般哄我:“好了,我會努力讓我們江江當上富婆的。”
這很不對勁,愛我入骨的顧延洲怎麼會提出分手呢!
於是,我晃過神後立刻追來他的公司。
三年戀愛,我能看出顧延洲眼裏的忍耐與屈辱。
“答應她!答應她!”
眼看著女上司和顧延洲即將幸福的擁抱在一塊。
我撥開層層人群,一股腦衝進了玫瑰花組成的愛心包圍圈。
“顧延洲,你敢!”
他確實不敢,下意識將雙手舉過頭頂。
周遭靜了一瞬,看客們的吃瓜欲望達到頂峰。
女上司麵上掛不住,陰沉著臉拉下顧延洲的手環在自己腰側。
“顧延洲,你忘了和我怎麼保證的了!”
顧延洲臉色驟變,深呼吸幾次才忍住拿開手的欲望。
“親我!”
林晚晚很滿意他的聽話,得寸進尺的繼續提要求。
顧延洲額角青筋暴起,但真的緩緩低下了頭。
“阿洲!你敢親下去,我們就真的玩完了!”
顧延洲臉上的血色霎時間全部褪去,他停住了動作。
林晚晚對此很是不滿。
她狀似無意的湊到顧延洲耳邊,惡魔般低語。
“阿洲,現在後悔。”
“晚了!”
說罷,她用眼角幾乎開到太陽穴的大眼睛對門口保安示意。
幾個彪形大漢立馬向我圍困過來。
顧延洲見狀徹底冷靜下來,環著林晚晚的手臂也不在勉強。
“江見芙,成人的世界,死纏爛打不體麵。”
“作為你前男友,最後奉勸你一句,現在走還來得及。”
2
四麵八方地嘲諷瞬間將我淹沒。
林晚晚強硬的掰過顧延洲的臉,嘟著打滿玻尿酸的唇就要往上貼。
我卻還沉浸在“死纏爛打”裏。
顧延洲說的倒也沒錯,可死纏爛打的並非是我,而是他。
當初,我沒聽爺爺的話空降自家公司。
而是選擇去對家公司做了個小職員。
爺爺一氣之下停了我的信用卡和股票分紅,也不允許我在使用家族基金。
可我從小大手大腳慣了,沒到月底就窮的連飯都買不起。
隻得靠同事們的百家飯接濟。
顧延洲就是這個時間走進我的生活的。
那天,我作為小跟班跟著領導去競爭項目,顧延洲是我們的主要對手。
正是競爭的激烈時刻,我由於沒錢吃飯,一個猛子暈在了談判桌上。
“有人猝死了!”顧延洲立馬將我放平,開始心肺複蘇與人工呼吸。
然後,他就對上了我無辜的大眼。
得知我是被餓暈後,他開始了每日雷打不動的送早餐行為。
可本大小姐豈是這些小恩小惠能打動的。
我心安理得的吃著豐盛早餐,內心不為所動。
變故發生在收到早餐的第九十九天。
我和在自家公司實習的雙胞胎弟弟,爆發了自出生以來最大的爭吵。
“原來你說的不靠家裏,就是靠釣男人?釣的還是一個小小的項目經理!”
“那也比你做吸血蟲好。”
“再說靠男人怎麼了!那也是憑自己的本事。”
“江見皓,等你什麼時候靠自己賺錢了,再來教訓我。”
一頓輸出過後,我果斷將手機掛斷。
正沉浸在嘴仗勝利過後的舒爽時,
手拎早餐的顧延洲心疼的將我摟進懷裏:
“江江,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絕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委屈。”
不知怎麼著,顧延洲認定了我是個自幼失孤,還生在重男輕女家庭的可憐女孩。
我一頭霧水,但這胸肌的感覺很不錯。
行吧,就給你個機會!
這麼傻,讓別人禍害還不如給我禍害呢!
畢竟我隻謀色不求財。
可處著處著,顧延洲賴在我心裏就不肯走了。
這樣好的一個人,我怎麼能輕易放手呢!
所以,我決定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顧延洲,過來牽起我的手。”
“有什麼苦衷,你說出來,我們一起麵對。”
站樁的顧延洲猛地回神,側臉躲開林晚晚的親吻。
並抬腿向前走了半步。
“當著我的麵勾引我男人,我給你臉了!”
林晚晚一把將邁出半步的顧延洲拽回身後,踩著恨天高朝我走來。
尖利的美甲直戳我的額頭。
“前女友是吧!”
“沒聽說過嗎?一個優秀的前女友,最好是跟死了一樣。”
顧延洲追來,像從前哄我一樣低聲哄著林晚晚。
“晚晚,算了,為著這樣一個人掃了興致,不值當!”
“我還準備了豐盛的燭光晚餐呢!”
林晚晚卻不肯走,我也在等一個答案。
良久,顧延洲走到我們中間。
微微低下頭。
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聲落在我的耳畔。
嘴角開始不受控的上揚。
“江見芙,我就是看你可憐,又閑著沒事才養你三年。”
“在我眼裏,你和我在路邊隨手投喂的野狗野貓沒有區別。”
說罷,顧延洲輕輕吻在了林晚晚壽星公似的額頭上。
3
很好,顧延洲,我們之間是真的結束了。
我滿腔怒火的轉身離開,沒有看到顧延洲眼裏閃過的淚光。
在家整整窩了一周後,我不得不帶著一身情傷回到了公司上班。
看著工位上堆成山的零食,我有些無語。
有沒有搞錯,我隻是失去了愛情,又不是失去了金錢。
要不要這麼大陣仗呀!
隻可惜我還未好好享受同事們的關愛,就被領導叫進了辦公室。
領導一臉嚴肅,斟酌半天才開口。
“江江呀,這些年你為公司付出很多,我也都看在眼裏。”
“但是......”
不妙,難道我與顧延洲的破愛情影響到麵包了。
這樣的話,那我豈不是隻能回去繼承億萬家產了。
“除了工作,也要多注重自己的生活嘛!”
“至於林晚晚在業界對你的軟封殺,你也不用怕。”
“其他人怕它林氏,我們不怕,下午就由你帶隊,從它林氏嘴裏搶食。”
我一愣,堅定地點了點頭。
回到工位,我認真的翻著板磚似的項目書。
隨後特地帶著隊伍提前兩個半小時趕到了競標現場。
好巧不巧的,迎麵撞上了林晚晚一行人。
“瞧瞧,咱們的炮灰來了!”
再見這科技臉,我仍然生理性反胃,拉著想為我打抱不平的同事準備快速離開。
林晚晚卻並不想這麼算了,擋在電梯口繼續冷嘲熱諷。
“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打道回府吧。”
“知道江氏的副總和我什麼關係嗎?”
“那可是我姐姐前夫的二姨的親哥哥!”
“噗呲!”
“一個八杆子都打不著的親戚。”
“林總監,您人脈可真廣呀!”
團隊內一個同事看不慣林晚晚的跋扈,當場反嗆道。
“你敢笑話我?”
林晚晚火冒三丈,抬起手就要扇下去。
我眼明手快地抬手抓住。
“你竟敢攔我,找死!”
林晚晚另一隻手眼看著就要扇到我臉上,可拿著公文包的我卻沒有多餘的手能抵擋。
“你幹什麼!”
門口傳來一聲厲和。
一道身影瞬間閃進我與林晚晚之間,攔下了林晚晚的巴掌。
是顧延洲。
“寶寶,手沒事吧!有沒有打疼?”
他拉下林晚晚的手,左右翻看,甚至還哄小孩似的輕輕吹了兩口氣。
接連兩次被攔下,林晚晚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漲紅。
對著顧延洲就開始陰陽怪氣。
“少來這套,擔心我是假,怕我打傷你的前女友才是真吧!”
“等回去再和你算賬!”
我上下打量著顧延洲。
瘦了,估計胸肌的手感都不好了。
4
短暫交鋒後,我們兩組被帶到了方向相反的房間。
轉角的一刹那,一股視線貪婪的黏到我身上。
趁著最後談判的空隙。
我狠下心將電話撥給了將近三年都未曾聯係的弟弟。
顧延洲,也還是能搶救一下的。
“十分鐘,把林晚晚和林氏的關係發給我。”
“否則,你就會失去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姐姐。”
說完,不等對麵回話,我迅速掛斷了電話。
“叮咚!”
十分鐘一到,我的郵箱準時傳來一封郵件。
原來如此。
不過一個小三上位帶的孩子。
都敢打著林氏的名號招搖撞騙了。
我再次撥通了一個塵封多年的手機號。
“林尚?”
“多年未見,怪想的,不如今日在江氏續個舊?”
一切準備就緒,我準備進談判室。
路過洗手間時,卻被一隻熟悉的手拽了進去。
“不是說讓你帶著錢回家好好過日子嗎?”
“為什麼不走?”
我忍不住偷笑。
“顧延洲,你這麼關心我,是不是還愛我?“
顧延洲的臉色霎時變得雪白,深呼吸幾次後才開口。
“你知道不知道,林晚晚沒有表麵上這麼簡單,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