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次醒來，我在更小的金屬房間。

沒有窗戶，隻有慘白的燈，空氣裏滿是消毒水和福爾馬林味。

7號實驗室。

他們用更粗的束縛帶把我捆死在實驗台上。

門開了，穿防護服的研究員走進來，為首的提著裝滿手術刀具的金屬箱。

“準備開始，從活體組織切片取樣。”

我體內病毒因他們靠近躁動，喉嚨發出低吼。

可他們毫不在意。

一人拿手術刀朝我手臂走來。

刀鋒即將觸皮膚時。

一股遠超以往的力量從心臟炸開，束縛帶應聲斷裂！

我猛地坐起，掐住那研究員的脖子。

防護麵罩被捏得咯吱作響，很快出現裂痕。

其他人嚇得後退，有人按響警報。

尖銳警報響徹實驗室。

我沒理會，偏頭看著掙紮的男人。

指甲變得漆黑鋒利，輕易刺穿他脖子的防護層。

溫熱血液滴在手背，誘人的香甜讓體內叫囂達到頂峰。

但我忍住了。

猛地將他甩向合金牆壁。

我看向觀察窗。

錢菲菲和陸衍站在那裏，滿臉震驚。

尤其是錢菲菲，美麗眼睛裏第一次露出毫不掩飾的驚恐與嫌惡。

仿佛看失控的怪物。

我對她緩緩笑了。

在他們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抬起拳頭砸向觀察窗。

“砰！”

第一拳，玻璃布滿蛛網般裂紋。

“砰！”

第二拳，裂紋擴大，玻璃呻吟。

“砰！”

第三拳，強化玻璃轟然碎裂！

玻璃碎片飛濺，錢菲菲尖叫著被陸衍護在身後。

我麵無表情地從破洞走出，無視身上的傷口。

它們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攔住她！”陸衍厲聲喝令。

守衛舉槍對準我。

錢菲菲躲在他身後，聲音顫抖：“昭昭，你冷靜點！你已經......”

我沒看她，轉身朝基地外的閘門衝去。

那是通往基地外的閘門，也是通往......屍潮的方向。

子彈打在身上，隻嵌進皮膚半寸，又被肌肉擠出來。

這點疼遠不及病毒改造的萬分之一。

衝到基地邊緣，鋼鐵閘門擋住去路。

“啟動最高級別防禦！”陸衍的命令通過廣播傳來。

閘門上方，數個炮口彙聚能量。

我知道那是什麼，那是基地最強的陽電子炮，一炮能清空上千隻喪屍。

但我沒停，抬頭看向基地外的黑暗。

黑暗中，密密麻麻的喪屍感受到我的氣息，瘋狂嘶吼咆哮。

屍潮最深處，一雙猩紅的眼睛靜靜注視著我。

眼底沒有混亂嗜血，隻有冰冷的理智。

那是喪屍王，陵。

我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發出穿透雲霄的嘶吼。

這是喪屍的語言。

下一秒，屍潮沸騰！

瘋了般衝向閘門，用身體和爪牙撞擊鋼鐵防線。

基地內警報大作，所有人陷入恐慌。

我沿著牆壁以非人的速度攀爬，躲開陽電子炮鎖定。

很快爬上幾十米高的圍牆。

冷風吹動頭發，我回頭看了眼混亂的曙光基地。

看到錢菲菲煞白的臉，隨即縱身跳進牆外的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