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宗門裏新來的小師妹薑歲，一進門便萬劍朝鳴，更是百年難遇的冰靈根。

可我親手廢了她，隻因她屢次三番“欺辱”我體弱多病的心上人蘇倩。

我以為我為愛掃清了障礙，飛升萬年後，卻在天道輪回鏡裏看到真相——蘇倩才是竊取她氣運的黑心蓮，而我，是助紂為孽的蠢貨。

天劫降臨，我本以為會身死道消，卻赫然重生回小師妹拜入山門的那一天。

我發誓這輩子要拚死護她周全，償還所有虧欠。

可我還沒來得及靠近，就看到我那本該天真爛漫的小師妹，眼神冰冷地看著我，頭頂緩緩飄過一行血色彈幕：

【重來一世，這輩子我要先把他煉成傀儡，再讓蘇倩嘗嘗被萬蟻噬心的滋味。】

.....

宗門大典，萬劍齊鳴。

新入門的小師妹薑歲，站在萬眾矚目之下，天生劍主引得我宗門萬千靈劍嗡嗡作響，以示臣服。

她光芒萬丈，一如前世。

我站在高台之上，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攥住，前世天劫降臨時，我在天道輪回鏡中窺見的一切，此刻化作淩遲的酷刑，反複切割著我的神魂。

身旁，蘇倩嬌弱地靠了過來，溫軟的身子緊貼著我的手臂，一如前世無數個日夜。

“淵哥哥，小師妹真是天縱奇才，我真為宗門高興。”

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柔，那麼動聽。

可如今我聞到的，隻有從她骨子裏散發令人作嘔的腐爛惡臭。

我猛地甩開了她的手。

力道之大，讓她整個人踉蹌著後退一步，滿臉錯愕地看著我，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

“淵哥哥？”

全場長老弟子瞬間靜默，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我身上，帶著不解與驚疑。

我沒有理會任何人。

我的眼裏，隻有那個站在下方，身形單薄卻脊梁挺直的少女。

薑歲。

我的小師妹。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讓她受半分委屈。

我不顧一切地走下高台，無視師尊和長老們驚異的目光，一步步走向她。

我要當著全宗門的麵，收她為我林淵唯一的親傳弟子。

我要將她置於我的羽翼之下，用我的一切去護她周全，償還那血淋淋的虧欠。

“小師妹。”

我站在她麵前，朝她伸出手，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我乃宗門大師兄林淵，你可願......”

話未說完，我看到了她抬起的眼。

那不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該有的眼神。

那裏麵沒有好奇，沒有欣喜，隻有一片死寂與......仇恨。

就在那雙冰冷眼眸的上方，一行血紅色的字跡，緩緩飄過。

【重來一世，這輩子我要先把他煉成傀儡，再讓蘇倩嘗嘗被萬蟻噬心的滋味。】

我如遭雷擊。

她......她也重生了！

而我，卻是她複仇名單上的第一個。

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指尖冰涼。

薑歲看都沒看我伸出的手，她對著高台上的師尊遙遙一拜，清冷的聲音響徹全場。

“弟子薑歲，不敢高攀大師兄，願為一普通內門弟子，聽從宗門安排。”

她拒絕了我。

當著所有人的麵，幹脆利落。

我成了全場的笑話。

“林淵！胡鬧！”

師尊的怒喝聲從頭頂傳來，“宗門大典，豈容你如此失儀！還不退下！”

蘇倩立刻梨花帶雨地跪下，為我“求情”。

“師尊息怒！淵哥哥他隻是太愛護同門了，他沒有惡意的！”

我看著她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拙劣表演，心中一片冰冷。

我緩緩抬眼，看向麵無表情的薑歲。

一行新的彈幕，在她頭頂再次浮現。

【虛偽。】

【是想再把我捧上雲端，然後親手摔死一次嗎？】

【林淵，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我的心，被這行字刺得千瘡百孔。

原來，我的贖罪之路，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一場與她滔天仇恨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