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戰老爺子欽點的戰家媳婦。
老爺子說,戰家誰娶到我,誰就是戰家唯一的繼承人。
戰景天找到我時,我滿心歡喜,以為多年的暗戀終於可以開花結果。
結婚當天,戰景天的白月光穿著婚紗跳樓自殺。
戰景天手裏的戒指滾落在地,一言不發。
隨後他就像沒事人一樣,撿起戒指繼續婚禮。
一年後,戰景天憑借從我這得到的繼承權徹底成為戰家的新掌門人。
他將懷孕六個月的我推進手術室,親手剖出我肚子裏的孩子掐死。
他拿著白月光林薇薇的照片對我說。
“薇薇自殺前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如果不是為了戰家的繼承權,蘇晚,你覺得你配和我結婚嗎?”
我在手術台上被活活疼死。
再睜眼,我回到戰景天來找我這天。
......
“晚晚,嫁給我。”
戰景天單膝跪地,手中舉著那枚鑽戒閃的我一陣恍惚。
我看著他俊朗的眉眼,心臟卻像是被泡在冰水裏,一寸寸地冷下去。
我記得手術台上那刺眼的無影燈。
記得冰冷的器械劃開我的肚皮,那種撕心裂肺的疼。
記得戰景天滿手是血,目光冷冽的掐死我的孩子。
記得我在無盡的痛苦和絕望中,流幹了最後一滴血。
臨死前,他將一張照片摔在我臉上,照片上,他的白月光林薇薇穿著潔白的婚紗,笑得溫婉動人。
“蘇晚,薇薇死了,在我跟你結婚那天,穿著婚紗從頂樓跳了下去。”
“她死的時候,肚子裏也懷著我的孩子。”
“如果不是為了繼承權,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嫁給我?”
“現在,戰家的繼承權我拿到了。而你和你的孩子,就下去給薇薇和我的孩子陪葬吧。”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滿心歡喜的婚姻,不過是他精心策劃的一場騙局。
他娶我,隻是為了戰家的繼承權。
等他大權在握,第一件事就是將我和我的孩子,殘忍地獻祭給他死去的白月光。
重來一世,我回到了他求婚的這一天。
戰家所有人都聚在金碧輝煌的客廳裏,等著看這場好戲。
戰景天的父母笑得合不攏嘴,其他幾房的叔伯嬸嬸,則是一臉的豔羨與不甘。
戰景天見我遲遲不語,有些不耐,但還是維持著溫柔的假象。
“晚晚,怎麼了?你不願意嗎?”
我笑了。
輕輕推開他手裏的戒指,目光越過他,看向了角落裏那個格格不入的身影。
戰景越。
戰景天的小叔,戰老爺子最小的兒子。
他坐在輪椅上,麵容清瘦,神色淡漠,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前世,我隻在戰家的家宴上見過他幾次,每次他都安靜地坐在角落,像個透明人。
戰家的人提起他,無不是輕蔑與惋惜。
他們說,他五年前出車禍廢了雙腿,性情也變得孤僻古怪,從天驕變成了廢物。
可我卻記得,在我死後,是這個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廢物,親手收集了戰景天所有的罪證,把他送進了監獄。
雖然最後,他還是沒能鬥過隻手遮天的戰景天,落得個被沉屍江底的下場。
但這一世,不一樣了。
我迎著滿堂或驚詫、或不解、或看好戲的目光,一步步走向戰景越。
我在他麵前站定,微微彎腰,看著他波瀾不驚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戰景越,你願意娶我嗎?”
滿室死寂。
戰景天猛地站起身,臉上的深情麵具寸寸碎裂,露出猙獰和不可置信。
“蘇晚,你瘋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沒理他,隻是固執地看著戰景越,重複道。
“你娶我,繼承權就是你的。你願意嗎?”
戰景越終於抬起了眼。
那雙深潭般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暗光。
他打量著我,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的價值。
半晌,他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