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我爸生日那天,我媽送了他一張淨身出戶的協議。
“陳建,我們好聚好散。”
我媽語氣平淡,仿佛在談一筆生意。
“另外我個人再給你五十萬,和郊區那套老房子。
“看在瑤瑤的份上,我算仁至義盡了。”
我爸氣得渾身發抖,他猛地將那份協議撕得粉碎。
“許清芬!你就是為了那個姓周的‘人生導師’?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手機裏全是你跟他開房的記錄!”
我媽臉色一變,但隨即又恢複了鎮定。
“證據?那你拿出來看看。”
我爸急忙去摸自己的手機,卻發現口袋空空如也。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我,眼神裏充滿了驚慌。
我迎著他的目光,默默從身後拿出了他的手機,然後當著他的麵,按下了格式化按鈕。
“瑤瑤,你......”
“爸,”我打斷他,聲音不大。
“別鬧了,體麵點吧。”
“你知道媽請的律師團有多厲害嗎?你這點所謂的證據,連開庭的機會都沒有。到時候撕破臉,你連那五十萬都拿不到。”
我爸踉蹌著後退一步,仿佛不認識我一樣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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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屏幕上,數據清除的進度條走到了盡頭。
那裏麵不僅有我媽和那個周老師的開房記錄,還有我爸這十年來為我媽事業奔走的每一筆賬單,每一份人情往來的記錄。
那是我爸最後的底牌。
現在,被我親手毀掉了。
“為什麼......”我爸的聲音嘶啞幹澀。
“瑤瑤,我是爸爸啊。”
“正因為你是我爸,我才不想看到你晚景淒涼地去睡天橋。”
我走到他麵前,將手機塞回他手裏。
“爸,你鬥不過她的。”
“她的公司養著一個法務部,隨便一個人出來,都能把你玩弄於股掌之上。你拿什麼跟她鬥?”
“我馬上就要上大學了,我需要錢,需要一個光鮮的身份。”
“跟著你,我能得到什麼?跟你一起住進那個三十平米的老破小,每天計算著菜市場的打折青菜嗎?”
我瞥了一眼旁邊始終沒有說話的媽媽。
“媽媽說得對,人要往前看。爸,你也該學著接受現實了。”
我媽終於滿意地笑了。
她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瑤瑤,你長大了,懂得什麼叫‘識時務’。比你爸這個廢物強多了。”
她從手包裏拿出一張黑卡遞給我。
“密碼你生日。從今天起,你就是媽媽唯一的繼承人,媽媽所有的一切,將來都是你的。”
我順從地接過卡,乖巧地說了聲“謝謝媽媽”。
她沒聽懂我的意思。
重點不是“繼承人”,而是“唯一”。
凡是擋在我繼承路上的人或事,我都會親手將他們一一清除。
包括她那個姓周的“人生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