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年前,沈聿的白月光蘇晚出國那天,他把我叫到別墅。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蘇晚。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長發披肩,眼睛像受驚的小鹿,幹淨又脆弱。
她拉著沈聿的袖子,哭得梨花帶雨。
「阿聿,你真的要這樣嗎?找一個......找一個她來氣我?」
沈聿的目光始終落在我身上,帶著審視和挑剔。
他掐著我的下巴,力道大的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他對著蘇晚,話卻是說給我聽的。
「她?」
「不過是個玩意兒。」
「除了這張臉有幾分像你,她一無是處。」
蘇晚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你別這樣,她會難過的。」
沈聿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
「難過?她也配?」
他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記住你的身份,別動不該動的心思。」
「乖乖聽話,錢,少不了你的。」
我垂下眼,掩去所有的情緒,順從地點了點頭。
「知道了,沈先生。」
後來,蘇晚走了。
我成了沈聿身邊最聽話的影子。
他喜歡抱著我,喊蘇晚的名字。
我微笑著回應。
他喜歡讓我穿蘇晚風格的衣服,梳她那樣的發型。
我一一照做。
他朋友調侃他:「沈聿,你這是養了個什麼?寵物還是替身?」
他把玩著我的頭發,漫不經心地說:「都一樣,會叫,會暖床,就行了。」
所有人都以為我愛慘了他,離了他活不了。
包括沈聿自己。
五年後,蘇晚回來了。
沈聿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遞給我一張支票。
「一千萬,拿著錢,滾遠點。」
他的語氣冰冷,像在打發一個糾纏不休的乞丐。
「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麵前,也別出現在小晚麵前,我嫌臟。」
我看著那張支票,沒有像他預想中那樣哭鬧或者乞求。
我隻是平靜地接了過來。
然後,當著他的麵,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上麵的數字和簽名。
確認無誤後,我抬起頭,對他笑了笑。
「謝謝沈總。」
「這五年的服務,您還滿意嗎?如果滿意的話,麻煩給個五星好評。」
沈聿愣住了。
他大概沒想過我會是這種反應。
他皺起眉,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和煩躁。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我把支票折好,放進包裏。
「隻是確認一下我們的雇傭關係已經結束,錢貨兩清。」
「沈總,合作愉快。」
說完,我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沈聿看著我決絕的背影,第一次,在他那張永遠掌控一切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大概覺得,他養了五年的金絲雀,翅膀硬了,要飛了。
但他不知道。
我從來就不是金絲雀。
我是禿鷲。
專門等待、啃食腐肉的禿鷲。
而他,就是我盯了五年的,那塊最肥美的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