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曾是國內最年輕的法醫中心主任,在事業巔峰時,嫁給了二十年的竹馬陳景明。
我們是眾人豔羨的法醫界雙星,也是他們口中標準的神仙眷侶。
直到那個雨夜,我的母親為了保護我兒子,倒在血泊中,屍體被車輪反複碾過。
身為法醫,我卻被禁止觸碰母親的遺體。
“晚聲,按照規定你需要避嫌。”
陳景明溫柔地奪過我手中的解剖刀,在我耳邊低語。
我相信他,畢竟母親是帶了他十年的恩師。
審判庭上,他卻作為專家證人,為凶手許薇站台。
他出示親手簽署的屍檢報告:
“死者係突發心梗後主動撞向車輛,屬於意外事故。”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與我同床共枕十五年的男人,雙眼血紅。
“我媽從來沒有心臟病!你明知道她是被冤枉的!”
可作為證人出庭的十歲兒子,卻轉身撲進許薇懷裏。
“我作證,是外婆自己突然衝出去的!”
“爸爸還想逼我說謊,我是絕不會傷害許阿姨的!”
我心涼透。
如同那把曾剖開無數真相的柳葉刀,當啷墜地。
......
“根據屍檢報告及證人證言,本院判決如下:”
法官的聲音冰冷刺骨。
“被告人許薇,無罪。”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身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不可能!這是謀殺!”
陳景明快步上前按住我,用隻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警告:
“晚聲,別在這裏發瘋!你想讓小宇看著你被法警拖出去嗎?”
“我發瘋?”我死死抓住他的衣領,“你把我母親的死因篡改成心梗,就為了包庇這個賤人!”
法警迅速將我們分開。
許薇躲在陳景明身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林主任,我知道你很難過......”
“閉嘴!”我恨不得撕爛她那張虛偽的臉。
“你等著,我一定會找到證據!”
兒子突然衝過來,用力推了我一把。
“你不要鬧了!爸爸說的都是對的,媽媽你瘋了!”
陳景明把兒子護在身後,眼神冰冷:
“小宇,別理她。”
我看著他們三人站在一起的畫麵,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多麼完美的一家人。
而我,隻是個多餘的存在。
“根據責任認定,死者家屬需賠償車輛損失及精神撫慰金共計二十萬元。”法官補充道。
陳景明向我遞了一張銀行卡,語氣不容置疑:
“明天之前,把錢打到許薇賬戶。”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陳景明,那是我媽用命換來的錢!”
“那又怎樣?”他湊近我耳邊,聲音輕得隻有我們兩人能聽見。
“你媽已經死了,活人更重要。”
活人更重要。
這句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刺進我的心臟。
兒子卻扯著許薇的衣角:
"許阿姨,我們快去遊樂園吧,你說今天要陪我坐摩天輪的。"
"好呀。"許薇彎腰親了親他的臉頰。
"以後許阿姨天天陪你去。"
他們形如一家三口的樣子,刺痛了我的眼睛。
他看著我被擊垮的樣子,將一份《放棄申訴承諾書》拍在我胸前。
“簽字,別讓我難做。”
我當著他的麵,將文件撕得粉碎,紙屑紛紛揚揚落在他定製西裝的肩頭。
陳景明看著肩頭的紙屑,不怒反笑。
“林晚聲,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