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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我爹娘直接僵在原地。

近侍愣了一瞬直接笑開了花，連忙起身回宮。

等近侍走了之後我與爹娘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氣得我爹當場摔了茶盞，我娘握住我的手心疼地眼淚直掉。

“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稀裏糊塗答應太後說的親事啊，你明知道安南王有腿疾，以後你可怎麼辦啊！”

我連忙安撫爹娘，不甚在意笑了笑。

“我嫁誰也不會嫁楚雲宸，既然這樣，嫁給安南王也未免不可，我心裏都有打算，爹娘不必為我操心。”

我爹還想再說什麼，最後隻是無奈搖了搖頭。

想起還有許多東西在雲陽侯府，我思索半晌還是帶著人上門。

剛踏進園子就看到一群人拿著斧子和鏟子原本種著的梨花被盡數砍到，換上了更難飼養的蘭花。

府中的下人看到我隨意行了禮，眼神中是遮掩不住的輕蔑。

走遠了還能聽到她們在竊竊私語。

“她怎麼還敢上門來，侯爺都帶了新夫人回來，看樣子對新夫人可重視了，讓我們今兒就要把這些便宜的梨花樹砍了種上蘭花，還要引一眼溫泉在附近給新夫人暖身子呢。”

“秦小姐愛慕侯爺眾人皆知，就算是讓她做妾她還不是上趕著進門。”

“可惜啊，院子已經不是她的了。”

我心裏一咯噔，下意識加快了腳步。

果然剛到院子就看到我的東西被盡數扔在院中。

從前楚雲宸為了哄我開心一夜不眠不休雕刻的玩偶，手被刻刀劃得鮮血淋漓也不曾停下。

如今卻被丟在火盆成了燒火木頭。

為我從天南海北搜羅的稀罕瓷器也成了隨意丟棄的垃圾。

來到佛堂我正想把佛像請回府。

就聽到楚雲宸摟著蘇芷出現在我身後。

看見我捧著佛像眼底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這個院子以後給阿芷住吧，反正你是未過門的侍妾，這院子本就不屬於你，至於你日後進府，就住後門的那座院子。”

見我麵色不虞，楚雲宸放緩了語氣。

“晚凝，你什麼好東西都有過，可阿芷從前是侍弄花草的園匠，現在她入侯府，我自然不能虧待她，這佛堂日後就給阿芷做個放花種的屋子。”

正想開口卻瞥見蘇芷腰間的那塊合歡佩。

那是楚雲宸家傳的玉玦，隻傳給心儀的妻子。

蘇芷順著我的目光輕笑出聲，將那枚玉佩遞給我。

“秦小姐是看上我的玉佩了嗎？雲宸哥哥當初半年前將這物件送我，可惜寺廟中不好戴金玉，我便一直擱著，不嫌棄我戴過的話我將這個送你可好？”

看到蘇芷伸手想將玉佩係在我腰間，我皺著眉想推回去。

抱著佛像就想離開。

玉佩忽然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蘇芷隨即捂著手哭得梨花帶雨。

“晚凝姐姐，就算我低賤，你也不能傷我的手啊！”

“這佛堂難不成是你專門行巫蠱之術害人的地方嗎，不然為何這佛像一臉凶意，佛經又為何滿是血腥氣！”

楚雲宸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戾氣。

“我說你為什麼隻抱著這佛像，原來存了這麼惡毒的心思！”

說著就奪過我手中的佛像往地上狠狠一摔。

桌上供奉的經書也被他撕碎扔進火盆，經書不多時就成了灰。

我腦中的那根弦頃刻間斷裂，下意識想伸手想撿起。

楚雲宸皺著眉踢翻火盆，沉聲怒斥。

“你是瘋了嗎？！”

我充耳不聞，愣愣蹲下一點一點撿起那些殘缺的經書。

楚雲宸譏諷勾了勾唇。

“不過是一些死物，你還當真以為這些東西能護佑你一輩子？今日是你傷了阿芷在先，這不過是小懲罷了。”

我仰起頭漠然看著他，隻看到楚雲宸抱著蘇芷

蘇芷趴在他的肩頭得意衝我揚了揚眉。

婢女春雨看著我失魂的樣子忍不住染上了哭腔。

“小姐，這半年您日日在佛堂誦經念佛，隻為陪著侯爺不讓他覺得在寺中清冷孤單，就連佛經還是您日日取了心頭血手抄的，侯爺若是知道了定不會舍得燒了的。”

我搖了搖頭，望向那個早就看不到的背影，譏諷一笑。

“沒必要了，他連和我的誓言都可以背棄，又怎麼可能因為這些東西有悔意。”

“從他騙我的那時起，我們就是陌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