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子宮破裂,再也不能有孩子。
同時確診了雙向情感障礙,所以才會像是瘋了一樣,毫無理智地把自己困在漩渦裏,久久不能自拔。
我是在一個天清氣爽的日子裏出院的。
自己一個人,什麼都沒帶走。
我先去了趟出車禍的地方,可奶奶的骨灰早就沒有了。
因為我讓她屍骨無存。
我幾度萌生了自殺的念頭。
什麼方法我都嘗試過。
割腕、吃藥、跳樓......
每一次都是姚睿救了我。
最灰暗的日子裏,我用匕首在自己身上劃出了一整幅塗鴉畫麵。
與此同時,季裴青回到了北城。
他跟徐宴寧大婚當天,喜訊傳遍大江南北,所有人都誇讚他們是珠聯璧合,是現代童話故事的典範。
我瘋了一樣地砸碎電視。
用那些碎片紮進自己的身體。
最後一片就要戳進我的眼睛時,姚睿踹開了門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
“為了一個男人,你就要毀了自己的一切嗎?”
“你是瘋了,不是沒有基本的自製力了,我不信你走不出來,桑旎你清醒清醒!”
我蜷縮在地上,虛脫地喘息。
猩紅的眸底根本沒有理智存在。
我笑著朝他撲了上去,又啃又咬地撕扯,入口的鮮血讓我更加瘋狂。
姚睿任由我發泄。
直到浪潮平息。
我清醒後狠狠給了自己兩記耳光。
那是我最後一次傷害自己。
我開始看醫生,積極地配合治療,強烈的戒斷反應曾讓我生不如死。
但好在。
都過去了。
如今的我......
“想什麼呢?”
正在開車的姚睿突然轉頭,似笑非笑地看向我。
我的思緒被驟然打斷。
“在想我們的工作室,是不是該換一個地方了?”
話音剛落,車子一個急刹。
車頭前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橫了兩輛車。
徐宴寧從車上走了下來,麵容陰鷙。
“好久不見了,桑旎。”
“你不下來跟我敘敘舊嗎?”
徐睿握緊方向盤,眉頭緊鎖地叮囑我:
“坐好了,我帶你衝過去。”
說完便踩下了油門,準備直接從旁邊的車頭縫隙裏,直接撞過去。
刺耳的輪胎摩擦聲響起。
緊接著是驚天動地的撞擊聲。
另一輛車的司機居然也瞬間啟動,朝著我們的車迎麵撞了上來。
我被從車裏薅住頭發拽出去,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姚睿被她的保鏢控製住。
徐宴寧瘋狂的模樣讓我有些熟悉。
但還來不及多想,她就已經打了下來。
我被打得頭暈目眩,舌尖嘗到了腥甜的味道。
“你這個賤人,這麼久了還不老實,居然又跑回來勾引裴青了,你怎麼總是陰魂不散啊!”
“看樣子我就不能對你心慈手軟,隻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
話音落下,徐宴寧掏出了一把匕首。
我驚愕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徐宴寧你瘋了,這是大馬路上,你想公然殺人?!”
她笑了笑,貼近我的耳朵。
“誰說我要殺人了。”
“我隻是想要你,被裴青徹底厭棄!”
說完,徐宴寧突然把她手中的匕首塞進了我的手裏。
重重地刺進了自己的腹部。
我整個人都懵了,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一道刹車聲遠遠響起。
逆著遠光燈,一道身影衝了過來。
越來越近。
徐宴寧慘叫著用力推開我,朝著那人嘶吼道:
“裴青,救我,桑旎又犯病了,她要殺了我!”
下一秒,季裴青已經跑了過來,站在了我身邊。
他看我的眼神我很熟悉,是失望,是嘲諷,是果然如此的惺惺作態。
我等著他說出來,就和以前一樣。
可這次,他卻說出了我完全意想不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