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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逃逸三個月後,季舒雨實在無法麵對內心的愧疚,主動前往警局自首,可警察卻表示從沒聽說過三月前有這麼一起車禍。

季舒雨神色錯愕:“怎麼可能?我丈夫親眼看見那人死了,你是不是搞錯了?”

接待她的警員態度異常客氣,不像對待嫌疑人反而像是接待貴賓。

“沒有搞錯,季小姐您可是全球知名慈善家,怎麼可能會是肇事逃逸的殺人犯。”

全球知名慈善家?

季舒雨攥著手心,眼神膽怯,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她已經三個月沒有見過陌生人了。

三月前她雨夜開車撞了人,丈夫顧之舟下車查看後確定人死了,帶著她連夜逃走。

她去自首,顧之舟卻以舍不得她進去吃苦為由,把她藏在了半山別墅的地下室。

他拿走她的手機,切斷她和外界的通信,就連和親人朋友的聯係都被禁止,每當她受不了內心的譴責想要自首,顧之舟都會以愛她和影響顧氏珠寶的股價為借口,阻止她出去。

圈內皆知顧之舟愛妻如命,為她創辦了以“愛情”為核心理念的顧氏珠寶,人生的每一個重要場合都要妻子陪伴才能安心,兩人相互扶持走過一路風風雨雨,季舒雨明白自己和公司對她的重要性。

不忍看他為難,於是她在這三個月沒踏出過地下室半步,就連公司每月的珠寶設計都是由她在地下室完成,再轉交給顧之舟。

她和外界唯一的交流機會就是顧之舟每次固定的探望,可為了找關係給她脫罪,他四處奔波,來看她的頻率也從每天回家變成每周一次,到後來,上次見到他還是一個月前。

季舒雨很內疚,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於是當她發現自己得了癌症,第一件事就是出來自首,結束因她而起的一切不幸。

與此同時,警局的電視屏幕裏正好在播放一段采訪。

記者舉著話筒提問:“聽說季小姐獲得國際珠寶設計大賽的金獎後,將獎金全部捐給了慈善事業,那麼您自己有沒有什麼心願呢?”

季舒雨看見屏幕裏的“自己”回答:“隻希望肚子裏的孩子平安,老公永遠愛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別的再無他求。”

記者又將話筒對準顧之舟:“顧總您怎麼看?”

“當然,我會愛舒雨一輩子。”

顧之舟熟悉的聲音響起,季舒雨腦袋嗡的一下,仿佛重錘落下,瞬間失去所有思考。

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在地下室待了這麼久,從來沒接受過任何采訪。

電視上的那個人絕不可能是她!

“季小姐,你和顧先生感情真好。”

季舒雨神情恍惚地離開了派出所,警員的話在她腦海中反複回響。

站在陽光下,她對所處的世界有種荒誕的不真實感。

三個月沒見過光,溫暖的陽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刺得季舒雨睜不開眼。

她重新回到了和顧之舟的婚房,還沒推開門就聽見裏麵傳來顧之舟和他的兄弟談話。

“顧哥,難道你真打算一直把嫂子關到季綿綿生產完?”

顧之舟撚著煙,輪廓分明的側臉透著冷漠。

“綿綿懷孕了,我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

“得,這個季綿綿還真是命好,三個月前她把大舅哥撞成植物人,按嫂子的脾氣是一定要送她進去坐牢的,誰知道她竟然懷上了你的孩子,為了保護她你才設計假車禍騙嫂子關進地下室,又讓她整成嫂子的樣子掩人耳目。不過,你就不怕嫂子有一天發現真相和你離婚?”

顧之舟黑眸微沉:“這些都隻是權宜之計,等孩子生下來我自會將她送走,舒雨那麼愛我,她會理解我的。”

“嘖嘖嘖,嫂子這麼愛你,在地下室也不忘給公司畫設計稿,可惜這些設計稿都被你給了季綿綿,你說你怎麼就看上季綿綿了?”

顧之舟放下手裏的酒杯,喉結滾了滾:“她太像從前的舒雨了,那晚......我認錯了人。”

門外,季舒雨渾身冰涼,寒意沿著骨頭縫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死死咬著唇,口腔充斥血腥味,淚水爬滿了臉頰。

當初是明明是顧之舟對她一見鐘情,瘋狂追求。

她喜歡花,他就每天捧著99朵玫瑰在她樓下,連續半年風雨無阻。

她剛參加工作,遇到有人鬧事朝她潑硫酸,是他第一時間衝過來替她擋下硫酸。

她第一次去拍賣會,被人嘲諷是鄉巴佬,他就斥巨資買下所有拍品向她求婚。

他說她是他生命裏的一束光,他會用生命來愛她。

季舒雨信了,交付真心嫁給了他,結果換來的卻是一場欺騙!

這一切都是謊言!

她根本就沒有撞死人,那場車禍是顧之舟偽造出來騙她的。

三個月,整整一百天,她一個人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

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網絡,每天隻能像個傻子一樣等他來看她。

她那麼信任他,眼睛不好也拚命給他畫圖,甚至自責內疚到吐血。

而這一切都是他為了撞傷她哥哥的女人編造的謊言!

季舒雨消瘦的肩膀仿佛隨時要倒下,她咬著牙拚命讓自己保持理智。

門猝不及防地開了。

顧之舟的朋友站在門口:“喲綿綿嫂子,回來了怎麼站門口啊?”

季舒雨死死咬著唇,她知道這一聲“嫂子”喊的不是她,而是那個撞她哥哥的季綿綿!

“嫂子你怎麼不說話,臉色還這麼差?”

顧之舟聽到動靜也走了過來,看到季舒雨那一刻,他臉色陡然一沉。

“舒雨你怎麼出來了?”

離得近了,季舒雨才清楚看見他臉上的驚訝和心虛。

季舒雨笑容蒼白破碎:“顧之舟,我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車禍,反而是哥哥被撞成了植物人,這件事你竟然一直瞞著我!”

是季綿綿撞傷了哥哥,她要報警!

季舒雨轉身要走,卻被顧之舟一把抓住手腕。

“鬆手!”她使勁掙脫,發現根本徒勞無功,“顧之舟,殺人償命,我要報警!”

顧之舟一把將季舒雨甩進臥室的床上,門“嘭”得一聲關住。

他沉著臉,嗓音像沾了砒霜的利刃,殘忍地宣判道:“舒雨,你哥哥的事隻是意外,我已經安排了最頂級的醫療團隊照顧他直至康複,如果你執意報警,我不敢保證他的醫療供應還能不能像現在一樣跟上。”

季舒雨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仿佛墜入寒潭,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顧之舟,你為了那個女人,用哥哥的性命威脅我?”

顧之舟擰著眉,無奈道:“綿綿懷著我的孩子,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出事。舒雨,你乖一些,別讓我為難。”

季舒雨隻覺得荒誕。

她愛了五年的人,竟然說出如此令人作嘔的話。

是她蠢,今天才看清他的真麵目。

既然如此,想來癌症晚期的消息也沒了告訴他的必要,

反正她也隻有半個月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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