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折騰了一晚,簡鶴難免又渾身酸痛了。
但同往常四年裏一樣,溫存過後,他們又退回到“兄妹”身份。
等簡鶴已收拾好自己到公司時,紀殊言早已在準備召開晨間早會了。
她偏過頭,強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
沒一會兒,就接到一個緊急任務。
“簡助理。”
“會議室的五十份項目書,全部重做。”
一身修身西裝的喬蕪盡顯幹練,指尖輕叩她的桌麵。
簡鶴抬眸,微微思忖了一會兒。
“喬小姐,這些項目書是按照您昨天確認過的規格準備的,怎麼……”
“職場難免有突發情況,就算小鶴是殊言的妹妹,也該做好本分工作。”
喬蕪打斷她,俯身時,名貴香水的味道撲麵而來。
“記得裝訂顏色要香檳金,不是淺金。十分鐘後會議開始,希望你不會讓殊言難堪。”
這分明是故意刁難。
兩種顏色的差異微乎其微,要十分鐘內完成五十份裝訂更是天方夜譚。
簡鶴的視線越過喬蕪,落在不遠處的紀殊言身上。
他正與幾位高管談笑風生,剪裁精良的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線條。
身姿筆挺,可惜是個衣冠禽獸。
他當然聽到了這邊的對話,卻隻是漫不經心地瞥來一眼,隨即又含笑轉向身旁的人。
態度已經說明一切。
“好的,喬小姐。”
簡鶴收回目光,終是抱起那摞項目書。
爭分奪秒地衝進打印店裏,開始利落地與店員分工起來。
“您負責打印,我來裝訂,加急費我付三倍。”
她迅速跟著店員們一塊兒趕工,連紙張邊緣劃破了指尖,都渾然不覺。
終於,會議開始前的最後一分鐘,她抱著沉重的文件快步走進會議室。
有驚無險的,在眾人注視下將項目書整齊地放置在每個座位前。
會議進行得異常順利。
危機解除的簡鶴不由得鬆了口氣。
轉身進了茶水間後,才發現自己手指上有好幾處血痕。
簡鶴翻出櫃子裏的應急醫用箱,開始用碘伏擦拭著指尖的傷口。
沒一會兒,身後就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就這麼愛逞強?”
紀殊言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挺拔的身形將光線擋去大半。
見她回頭,開始一步步逼近。
“求我一句就這麼難?”
“明明隻要你說一句軟話,我就會幫你。”
簡鶴猛地別過頭,語氣疏離:“我自己可以,不勞紀總費心。”
“是嗎?”他低笑,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那昨晚是誰哭著求我輕點...”
“紀殊言!這裏是公司!"簡鶴心下一急,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那又如何?"他的拇指曖昧地摩挲著她的手腕內側,聲音壓得極低。
話音未落,茶水間外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
“奇怪,殊言呢?”喬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馬上就要確認會議材料的事了,難道他在茶水間嗎?”
門把手開始輕輕轉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紀殊言迅速拉開距離,同時端起一杯咖啡。
門被推開一道縫隙,喬蕪的身影出現在身後。
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最後落在簡鶴微紅的臉上。
“殊言,你怎麼和小鶴在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