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男友情到正濃時,他突然在我耳邊低笑一聲,輕佻地開口:
“寶貝,你說下次把阿勇也叫上怎麼樣?”
“他技術可好了,保證比我還能讓你......”
我渾身僵硬,再也沒了半分旖旎的心思。
我猛地將他推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似乎沒料到我反應這麼大,愣了一下,隨即滿不在乎地笑起來,重新伸手將我攬進懷裏:
“跟你開個玩笑嘛,怎麼還當真了?”
“乖,我們繼續。”
我揮開他再次探過來的手,扯過被子裹住自己,冷聲道:“別碰我,你覺得自己很幽默嗎?”
江瑾琛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隨即不耐煩的說道:“行行行,不碰就不碰。開個玩笑至於臉臭成這樣嗎?真是掃興。”
他翻身下床,點了根煙,沒再看我一眼。
那天晚上我們背對背睡了一夜,誰也沒理誰。
第二天是周末,冷戰的氣氛延續到了客廳。
他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我在餐桌旁處理工作。
手機突然黑屏關機,充電器落在臥室,我懶得動,便朝他伸出手:“手機借我查個資料。”
江瑾琛看得正帶勁兒,頭也沒抬,隨手把手機解鎖扔給了我。
我剛接住,屏幕上方就彈窗了一條微信消息。
來自群聊江濱路車神組。
預覽內容隻有這幾個字:【阿勇:牛逼啊琛哥,嫂子這聲兒聽得我不行了......】
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順著脊椎爬上頭皮。
我手指顫抖著,點開了那個群聊。
最新的消息是一條視頻。
視頻並不長,隻有十幾秒,但畫麵昏暗晃動,曖昧的喘息聲和求饒聲即使沒開免提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封麵上,我潮紅的側臉和散亂在枕頭上的頭發清晰可見。
視頻下麵緊跟著一連串的消息:
【阿勇:這叫聲太頂了,聽得我都硬了。】
【阿偉:還得是琛哥調教得好,看著就帶勁。】
【強子:下次直播唄?光看視頻不過癮啊。】
那一瞬間,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幹了,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
昨晚那句“把阿勇叫上”的惡俗玩笑還在耳邊,今天我就成了他們這群兄弟意淫的對象。
“江瑾琛!”
我尖叫出聲,把手機狠狠砸在他身上,“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江瑾琛被嚇了一跳,手機砸在他胸口又滑落。
他撿起來看了一眼屏幕,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嘖,你吼什麼?這不就發個群嗎?又沒外傳。”
“沒外傳?”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屏幕,“這群裏七八個人!我的隱私,我們在床上的事,就成了你在兄弟麵前炫耀的資本?”
他站起身,皺著眉看我,仿佛我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這怎麼是炫耀?這說明咱倆感情好,說明你愛我,我有本事把你弄舒服了!男人之間聊這個很正常,你別上綱上線的。”
“正常?”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江瑾琛走過來,試圖拉我的手,語氣裏帶著輕慢:
“哎呀,真的正常。阿勇他老婆的視頻發出來的時候,我也看過啊。還有阿偉上次發他女朋友的照片,比這露骨多了。大家都是兄弟,互相交流一下,誰也不會往外說的。”
原來在他眼裏,我們這些做女朋友,做妻子的,不過是他們酒桌上的談資,是可以在兄弟群裏共享鑒賞,評頭論足的資源。
這種毫無底線的兄弟情義,讓我感到無比下頭,甚至覺得眼前這個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臟得令我作嘔。
我後退一步,躲開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刪了。”
見我眼神真的冷到了極點,江瑾琛大概也意識到這次我是真的生氣了。
“行行行,刪刪刪,多大點事兒啊。”
他當著我的麵撤回了視頻,又在群裏發了句語音:“嫂子生氣了,都撤了啊,別存。”
做完這一切,他嬉皮笑臉地湊過來抱我:
“你看,都撤回了。這下滿意了吧?我以後不發了還不行嗎?別氣了寶貝,為了這點小事傷感情不值得。”
他熟練地道歉,熟練地哄人。
若是以前,我或許會為了他的救命之恩選擇隱忍,選擇相信他隻是直男不懂分寸。
但這一次,看著他那張毫無悔意的臉,我心裏隻有一片死灰。
那條視頻是可以撤回。
但他本質上,可能就是這種下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