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梓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和霍瑩瑩這些年鬥得這麼凶,京圈裏誰人不曉?
她現在名義上還是霍硯舟的女朋友,要是明天真的去了晚宴,那些看不慣她的貴族子弟一定會用自己的唾沫星子將她釘在恥辱柱上!
“我不要!”
她想要抗議,卻在第二天傍晚,被霍硯舟的保鏢們強硬地穿上打著補丁的老式羽絨服和針織棉鞋,塞進了去晚宴的車後座。
一路上,喬梓月沉默地看著車窗外,耳邊充斥著霍瑩瑩的撒嬌聲。
“哥哥,我這件臨時買來的晚禮裙會不會不夠隆重?粉色襯我的膚色嗎?”
“襯。”
“哥哥,我感覺有點冷,今天零下五度呢,一會下車,你可不可以把你的西服外套借給我穿呀?”
“可以。”
“哥哥,我剛剛好像扭到腳了,你幫我揉揉好不好呀?”
“好。”
霍瑩瑩每說一句,霍硯舟都會耐著性子回應。
喬梓月聽著這兄妹倆一問一答,盡管已經決定放棄霍硯舟了,她還是鼻尖一酸,難過的感覺占據了整顆心臟。
霍硯舟,他什麼時候能夠發現真相?
等他發現真相時,會後悔這麼對待她嗎?
喬梓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再繼續想下去,車已經緩緩停在了宴會廳門口。
霍瑩瑩一席盛裝,就連脖子上戴的項鏈都是當季最新款。
她一出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不是霍家兄妹嗎?真養眼啊。”
“霍瑩瑩脖子上戴的項鏈好閃,霍硯舟對她這個妹妹可真上心。”
喬梓月低著頭跟在霍瑩瑩的身後,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還是有人發現了她。
“等等,霍瑩瑩身後跟著的是誰?霍家什麼時候有穿得這麼寒酸的保姆了?”
此話一出,越來越多的人將目光放在喬梓月身上。
“怎麼越看越像喬梓月啊?”
“不是吧?喬梓月不是霍硯舟女朋友嗎?霍硯舟寵她寵到天上去了,難道膩了?”
聽著眾人的議論,喬梓月脊背發麻,羞辱感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不知道是誰,猛地上前扯開她身上的老式羽絨服,補丁在拉扯間被撕壞,裏麵的雞毛紛紛揚揚掉落下來,露出喬梓月身上一件洗得發白的短袖。
人群沉默了一秒。
接著,是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喬梓月怎麼淪落到穿地攤貨了?你看這羽絨服裏裝的都是雞毛!”
“快看她腳上的鞋子,那不是老奶奶才穿的嗎?怎麼,被甩了以後從垃圾桶裏撿的?”
那些帶有諷刺意味的笑聲仿佛要掀翻整個屋頂。
喬梓月就這麼站在宴會大廳的中央,接受或鄙夷、或嘲諷、或憐憫的目光。
而那個罪魁禍首,霍硯舟,正站在不遠處,右手撚著佛珠,眼神淡漠到好似不認識她。
屈辱感讓她眼前陣陣發黑,她死死咬住唇,直到嘗到唇齒間的血腥味才清醒過來,正要邁步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時,宴會廳的保安攔住了她。
“女士,請您將這些雞毛清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