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婆家聚會上,嫂子何美玲突然站起來說我偷她東西。
我那善良的丈夫從錢包裏掏出一千塊遞給她。
"算我們賠的嫂子,擔待下婉清。"這期間他問都沒問我一句。
婆婆冷笑:"偷東西還有理了?知人知麵不知心。"
我站在餐桌旁,手裏的筷子還沒放下,所有人像盯小偷一樣盯著我。
那一刻我就明白了——"這TM是個局吧!"
1
我永遠記得那個周日的晚餐,記得何美玲尖叫時扭曲的臉。
"我的牛排呢?林婉清,你是不是偷吃了我的進口牛排?"
我正端著碗,筷子停在半空,整個人都懵了。
何美玲是我大伯哥的老婆,平時就愛炫耀,這次又買了什麼進口牛排放婆家冰箱。
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下意識就要開口解釋。
"我沒碰過冰箱啊,我連那盒牛排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話音剛落,婆婆張素琴"啪"地一聲把筷子摔在桌上。
"還狡辯!保鮮盒空在那裏,不是你吃的是誰吃的?"
我看向丈夫林浩,想讓他幫我說句話,可他隻是皺著眉頭,眼神閃躲。
小姑子林雪瑩立刻湊過來,陰陽怪氣地說:"嫂子肯定在家也這樣,難怪我哥那麼瘦,好東西都進了你肚子吧?"
公公林國強沉著臉,用教訓犯錯孩子的語氣對我說:"婉清,做錯事就要承認,給大家一個說法。"
我的手開始發抖,這不是在講道理,這是一場審判。
"我真的沒吃,那天我在公司加班到晚上十點,有打卡記錄可以證明。"
婆婆打斷我:"打卡記錄也能作假!你在公司不就是個小會計嗎?動動手腳還不容易?"
何美玲雙手抱胸,得意地看著我:"那牛排可不會自己長腿跑了,除了你還能是誰?"
我環顧四周,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小偷的眼神盯著我。
我突然意識到,無論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會相信。
"婉清,你得把錢賠出來。"婆婆開口了,語氣不容置疑。
何美玲立刻接話:"那可是進口的澳洲和牛,一千塊一盒。"
一千塊?我幾乎要笑出聲,這明擺著是趁機敲詐。
可還沒等我說話,林浩突然站起來,從錢包裏掏出十張紅票子。
"大嫂,這是一千塊,算我們賠給你的。"
那一瞬間,我的心徹底涼透了。
他連問都不問,就直接替我認下了這個"罪名"。
晚餐後,我一個人收拾碗筷,婆婆在客廳裏還在嘮叨:"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平時在家偷吃了多少東西。"
林雪瑩附和:"就是,還裝得挺老實,原來是個手腳不幹淨的。"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林浩打開電視,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站在臥室門口,平靜地說:"我們離婚吧。"
林浩愣了一下,然後擺擺手:"別鬧,我媽就那脾氣,過幾天就好了。"
"我沒鬧,我是認真的。"
他終於轉過頭看我,眼裏滿是不耐煩:"不就是一盒牛排的事嗎?至於上綱上線嗎?"
我沒再說話,轉身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第二天我去民政局谘詢離婚手續,才知道還要財產分割。
房子是婚前買的,首付三十萬是我出的,房貸一直我們倆一起還。
按理說,這房子我至少能分一半。
可第三天,婆婆就帶著一幫林家的親戚衝到我娘家來了。
2
我媽開門那一刻,婆婆指著她鼻子就罵:"你女兒偷東西還有理了?現在還想分我們家的房子?"
我爸臉都氣紅了,想理論,被我攔住了。
我很清楚,和這種人講道理是沒用的。
公公林國強坐在沙發上,從包裏掏出一遝欠條。
"婉清啊,你別怪我們不講情麵,這些年我們林家給你爸媽借了十五萬,這賬得算清楚。"
我盯著那些欠條,上麵的字跡根本不是我爸的。
那十五萬是我婚後掙的工資,每個月給父母的生活費攢下來的。
林家哪裏借過錢給我家?
"這欠條是假的,我爸沒簽過。"我冷靜地說。
何美玲在旁邊煽風點火:"早說了這種人靠不住,現在連借錢都不認賬了。"
婆婆突然話鋒一轉:"婉清,你要離婚也行,但小柚得留下。"
小柚是我女兒,今年四歲。
我心裏咯噔一下,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你品行有問題,不配當媽,孩子跟著你學壞怎麼辦?"婆婆理直氣壯。
林雪瑩幫腔:"就是,我侄女不能跟著小偷長大,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林浩站在旁邊,態度曖昧地說:"媽說得對,小柚跟著我媽更好,你一個人也照顧不過來。"
我看著他,這個曾經信誓旦旦說要照顧我一輩子的男人。
"孩子我必須帶走。"我一字一句地說。
婆婆冷笑:"那就法院見,看法官信你還是信我們。"
當天下午,我搬回了娘家,可林家不讓我帶走小柚。
我去幼兒園接女兒,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婆婆已經等在那裏。
她當著其他家長的麵,大聲喊:"林婉清,你這個偷東西的賊,還有臉來接孩子?"
周圍的家長紛紛側目,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拿出手機拍照。
我的臉燒得滾燙,但我強迫自己站直身體。
"小柚是我女兒,我有權利接她。"
婆婆一把抱住小柚:"你想都別想,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幼兒園老師出來勸架,最後小柚還是被婆婆帶走了。
我站在幼兒園門口,看著女兒哭喊著"媽媽"的背影,眼淚終於決堤。
很快,事情在幼兒園家長群裏傳開了。
有家長私下加我微信,小心翼翼地問:"林女士,是不是家裏出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懶得解釋。
何美玲把我的朋友圈截圖到處發,還添油加醋說我偷家裏東西拿出去賣錢。
更糟的是,流言傳到了公司。
有個同事是林家親戚的朋友,把"林婉清偷東西"的事當八卦講了出去。
部門領導找我談話,雖然沒明說,但意思很清楚:"最近你要低調點,別影響公司形象。"
那個一直跟我競爭的同事抓住機會,在領導麵前暗示我"私德有虧"。
那天晚上,我躺在娘家的床上,盯著天花板。
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婆家聽到的話。
那是一周前,我去婆家想偷偷見小柚,聽到何美玲和婆婆在廚房聊天。
"媽,那牛排其實是我自己吃了,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想治治她。"
婆婆笑著說:"做得好,這種兒媳婦就該治治,不然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
我當時站在門外,手握成拳,指甲幾乎掐進肉裏。
我本想衝進去對質,可理智告訴我沒用。
錄音取證也沒意義,偷錄無效,還會打草驚蛇。
我轉身離開了,但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件事。
在這個家,不管真相是什麼,我永遠不可能贏。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困在這裏?
3
第二天,我主動找林浩談判。
"房子我不要了,財產我也不要了,但小柚必須歸我。"
林浩和他媽麵麵相覷,顯然沒想到我會主動讓步。
婆婆態度稍微緩和了一點:"那行,每個周末你可以把孩子接回娘家住兩天。"
我答應了,但心裏已經有了計劃。
白天我照常上班,晚上我去報了一個烘焙培訓班。
我用婚前存的錢,五萬塊,在小柚幼兒園附近租了一個三十平的店麵。
朋友知道後勸我:"你都這樣了,還折騰什麼?"
我沒解釋,隻是每天下班就泡在那個小店麵裏。
我把店名取為"清清烘焙",裝修簡單溫馨,主打兒童生日蛋糕和手工甜點。
為了研發配方,我每款蛋糕都試吃了上百遍,調整糖的比例,改良奶油的口感。
開業那天,沒有花籃,沒有宣傳,隻有我媽陪著我站在店裏。
定價我特意壓低,一個六寸蛋糕隻賣八十塊,但用料絕不含糊。
我心裏清楚,我本來就不是小偷。
我是個善良的人。
開業第一周,店裏一個客人都沒有。
幼兒園的家長路過時,看到"清清烘焙"的招牌,會下意識加快腳步。
我知道,何美玲散播的謠言已經在這個圈子裏根深蒂固了。
第八天,終於有人推門進來,是個年輕媽媽,牽著五歲左右的小男孩。
"老板,有草莓蛋糕嗎?我兒子明天過生日。"
她顯然不是幼兒園的家長,應該是剛搬來這個小區的。
我鬆了口氣:"有的,六寸還是八寸?"
"六寸吧,多少錢?"
"八十塊。"
她愣了一下:"這麼便宜?用的什麼奶油?"
"動物奶油,新鮮草莓,您放心,我當著您的麵做。"
我花了兩個小時,讓她全程看著我做蛋糕。
從打發奶油到切草莓,從抹麵到裱花,每一步都認認真真。
她付錢的時候說:"老板,你手藝真好,我加你微信,下次還來。"
第二天下午,她又來了,這次帶著另外兩個媽媽。
"就是這家!我兒子吃了說是他吃過最好吃的蛋糕,你們也試試。"
那兩個媽媽也訂了蛋糕,其中一個還拍了照片發朋友圈。
我看到她的朋友圈文案:"幼兒園附近新開的寶藏蛋糕店,良心價格,超棒口感!"
評論裏有人問地址,也有人潑冷水。
有個頭像我認識,是幼兒園的家長:"這家老板人品有問題,我勸你們別去。"
但那個媽媽回複:"我隻看蛋糕好不好吃,其他的我不關心。"
就這樣,一個客人帶兩個客人,兩個客人帶五個客人。
一個月後,店裏開始需要提前預約了。
很多新客戶根本不知道我的"黑曆史",隻知道這家店便宜又好吃。
那些老客戶雖然聽說過謠言,但吃過之後,態度也開始鬆動。
有個家長私下跟朋友說:"管她以前怎麼樣,反正蛋糕是真好吃,孩子就認這家。"
到第二個月,我每天要做十幾個蛋糕,從早忙到晚。
4
周末我去接小柚,她撲進我懷裏:"媽媽,你好久沒來了。"
"對不起寶貝,媽媽在忙工作。"
婆婆在旁邊冷哼:"忙什麼工作?不就是開個小破店。"
我沒理她,牽著小柚的手離開了。
路過店門口時,小柚好奇地問:"媽媽,這是你的店嗎?"
"對啊,媽媽的蛋糕店。"
"好漂亮!媽媽好厲害!"
我蹲下來抱住她,眼眶有點發熱。
第三個月的某天下午,一個穿著時髦的女孩推門進來。
她拿著相機和補光燈,看起來像是做自媒體的。
"老板,我能買一個蛋糕嗎?我是美食博主,路過看到你家店挺可愛的。"
"當然可以,你想要什麼口味?"
"就草莓的吧,經典款。"
她買完蛋糕,在店裏拍了一段視頻,拍我做蛋糕的過程,拍店麵的裝修。
我也沒太在意,這種小博主流量也不會多大。
結果三天後,她給我打電話:"老板!你火了!我的視頻爆了!"
"什麼?"
"你快看,六十萬播放量!評論區全在問你家地址!"
我打開她發來的鏈接,視頻標題是:《藏在小區裏的寶藏蛋糕店,性價比之王!》
她在視頻裏說:"這個老板特別實在,八十塊錢的蛋糕用料這麼足,還是純手工製作,真的找到了媽媽的味道。"
評論區確實炸了。
"地址呢地址呢?我也想去!"
"這老板看起來好溫柔,想支持!"
"八十塊?現在哪還有這麼便宜又好吃的蛋糕?"
第二天,店門口排起了隊。
很多人是專程開車過來的,有的還從隔壁區趕來。
我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十點,手都在抖。
那天晚上我數錢的時候,發現一天營業額破了五千。
這在以前是不敢想的。
可我還沒高興兩天,林雪瑩就刷到了那條視頻。
她截圖發到了林家的家族群裏:"林婉清在外麵開店,生意還挺好,肯定賺了不少錢。"
何美玲立刻回複:"開店的錢是不是用我們家的?"
婆婆發了一條語音:"她哪來的錢開店?肯定是藏了我們家的錢!"
第二天,林浩突然來店裏找我。
他進門就笑嘻嘻的,跟之前判若兩人。
"婉清,你看你店開得挺好啊,我就說你有本事。"
我麵無表情地繼續做蛋糕:"有事嗎?"
"那個,離婚的事我們再商量商量,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離婚協議你簽了嗎?"
"別急嘛,我是想說,你這店做大了也需要幫手,要不我也入個股?"
我終於抬起頭看他:"入股?"
"對啊,咱們一起做大做強,我也出點力,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