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們都覺得我惡毒是不是?可是你們怎麼不想想我吃了多少苦?”
“我那對窮鬼父母什麼都給不了我,我沒日沒夜的工作也隻夠填飽肚子。”
“她藍以珈搶了我的命格,做了二十多年的千金小姐,那些原本都屬於我!”
她與聲淚下,趴在沈庭宇懷裏哭的直顫,沈庭宇心疼的吻掉她的眼淚。
“乖,藍以珈隻是個工具,怎麼能跟你比?等她生下孩子我就帶你回藍家。”
我閉上眼,喉嚨好似堵了一團火,灼的我痛不欲生。
在沈庭宇眼裏,我什麼都不配擁有,不配擁有愛,不配擁有家。
為了江媛,他想親手把我推進地獄。
“幫我預約引產手術。”
掛掉電話,我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滿目冰冷。
沈庭宇回來時已經是一周之後,他麵部有些浮腫,眼下有烏青。
看得出來,這一周他把江媛滋潤的很好。
我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他,茶幾上擺著一紙離婚協議書。
“這是怎麼了?”
他坐到我身邊就要摟我,我躲開他的觸碰,將離婚協議書扔到他身上。
“簽字。”
“那一周是我被合作方纏住腳了,不是故意不陪你過紀念日。”
沈庭宇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裏麵躺著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鏈。
“別生氣了?”
“簽字。”
我無視他手中的禮物,冷冷的看著他。
沈庭宇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他皺著眉,不理解一向乖順的女人怎麼突然鐵了心要離婚。
“隻是錯過了一次紀念日,你發這麼大的脾氣幹什麼?”
“我們都要做爸爸媽媽了,以珈,別這麼孩子氣。”
“你生氣孩子也會難過的,他...”
他的聲音戛爾而止。
“你...你怎麼會...”
沈庭宇這才注意到我原本隆起的肚子平了下去。
“以珈,孩子呢?”
他雙唇顫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指了指魚缸。
原本清澈無味的水被換成了刺鼻的福爾馬林,鮮活的魚被換成了一動不動的死胎。
望著缸裏的已經成型的嬰孩,沈庭宇呲目欲裂。
隻是一秒,他就壓下了情緒。
“是我不好,不該在你最辛苦的時候惹你生氣。”
他拉住我的手,手心冰涼,嘴角牽強的扯起一絲笑容。
“孩子不如你重要,等你身體恢複了,我們再重新要一個就好。”
我笑出聲,抬手給他鼓了鼓掌。
他為了讓江媛無痛當媽,即使親生孩子死在眼前也能忍住不發作,隻為穩住我這個育兒容器。
好演技,好肚量。
可我,沒興趣陪你玩了。
“你和江媛的受精卵,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是嗎?”
沈庭宇強裝鎮定的臉出現裂痕,他眸色深沉,看向我的目光逐漸變冷。
“你都知道些什麼?”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我微笑著看著他臉色一點點變黑。
“不肯跟我離婚是為了讓我繼續當她的容器吧?可惜,我已經摘除子宮了。”
“你說什麼?”
沈庭宇瞪大雙眼,臉色瞬間煞白。
我強行受孕本就對身體傷害頗大,流掉已經5個月的孩子對於健康孕婦來說都是非常危險的事,更別提我的體質。
手術前醫生就再三提醒過我,如果要拿掉這個孩子,我的子宮有90%的可能會不保。
而我毅然決然走進了手術室。
“藍以珈,你故意報複我?”
沈庭宇掐住我的脖子,力度之大幾乎快要將我捏碎。
我看到他這個樣子隻覺得痛快。
“怎...怎麼樣,現...現在可以簽字離婚了嗎?”
我艱難的呼吸著,眼裏卻全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