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被安置在最偏僻的閣樓。
段凜每晚都回來,帶著親自設計的義肢圖紙。
“啪——”
我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周絮凝!”
他不在乎的擦去嘴角的血漬。
“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閉著眼睛不說話,腦中全是我爸將我推給段凜,讓他護著我一輩子的那一幕。
是我錯了,是我害死了他,害慘了周家。
我看向窗外的維港,曾經的婚房變成了我的牢籠。
這一切都是我的報應。
可是段凜,我周絮凝睚眥必報,絕不可能讓你如願!
我用僅存的衛星通訊,向唯一的聯係人發去了消息。
“接我離開,越快越好。”
蘇沫兒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
那天,她主動推著我去了堂口。
我一把掀翻她送來的藥碗。
滾燙的藥汁濺了她一身,她卻並不生氣,反而慢條斯理的擦著手。
門外傳來兄弟們的動靜。
她突然抓起碎瓷,狠狠劃向自己臉上和手臂。
隨即扯亂頭發和衣襟,把臉頰扇得通紅!
我反應過來,推著輪椅就要往外逃。
門被推開。
兄弟們驚愕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蘇沫兒跪在原地,朝著他們不停磕頭。
“求求你們放過我!我肚子裏還有段總的孩子,求你們了!”
她顫抖著向後退。
一道身影猛地閃過,段凜帶著保鏢衝了進來。
刺眼的紅在地板上觸目驚心,蘇沫兒扶著肚子踉蹌地摔進他的懷裏。
“段總,周小姐讓他們把我綁來堂口,說要殺了我和孩子!”
手下的兄弟還沒反應過來,段凜的人已經手起刀落,倒下一片屍體。
我雙眼通紅,這些兄弟全是從頭到尾忠於我的。
段凜眸中憤怒翻滾,恨不得掐斷我的脖子。
我漲紅著一張臉,卻活活笑出了聲。
“蠢貨,如果是我......她根本活不到你來!”
他手上動作一頓。
蘇沫兒捂著肚子哎喲一聲,腿間流下了血痕。
段凜的疑慮被瞬間打破,他加大了力氣,咬牙切齒的看著我。
“你為什麼非要和沫兒過不去?”
“我說了她不會影響你的地位,你為什麼總是不聽呢!”
他將我隨手一擲,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來人,把夫人送去精神病院。”
“什麼時候學會聽話,就什麼時候放出來。”
被注射鎮定藥物後,瀕死的恐懼卷土重來。
我憤恨地啐出一口血沫。
“打針算什麼?有本事你今天弄死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他腳步一頓。
隨即別過頭去,抱著蘇沫兒飛速離開。
我被束縛帶緊緊綁在床上。
冰涼的液體注射進身體,胃裏翻江倒海,腦子在爆炸的邊緣來回拉扯。
車上,段凜不停地想起我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
他心底湧起一陣悔意。
是他有錯在先,我憤怒發泄都是應該的。
等他匆匆趕到醫院時,整個園區都飄蕩著刺耳的警報。
“絮凝!”
他狂奔上樓。
樓梯拐角處,我被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小心翼翼抱在懷裏。
蒼白的側臉一閃而過,段凜驚愕地瞪大了雙眼。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