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他說的如此理所應當。
我沒忍住笑了。
當日大婚的嫁妝都還被我原封不動地碼在院子裏。
整整千兩黃金,抵得上如今侯府上下整整十年的所有開銷。
想必是宮裏的壓力下來了。
蘇景珩才會不情不願的找到我。
我的沉默不語讓他沒了底氣。
他突然二話不說跪在了我麵前。
“靈娘,夫妻間哪有不吵架的?那天的事都是誤會,你就別再鬧脾氣了好不好?”
“你也知道侯府現在很不容易,你是我妻子,就應該主動替我分擔,這樣才擔得起世子夫人的名號不是嗎?”
這名號能當飯吃嗎?
我挑眉看著他,隻覺得好笑。
可周圍卻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閑言碎語頓時想起。
“世子怎麼能給一個商賈之女下跪?謝家娘子也太不像話了。”
“就是拋開身份不談,這天底下也沒有男子跪女子的道理…”
“仗著自己家有錢就能如此放肆嗎?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
說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不少人開始往我父母頭上扣帽子。
說謝家如此多的財富,是想在未來某一天謀反。
這可是要掉腦袋的罪名。
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蘇景珩嘴角微微上揚。
我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人群中叫囂的最厲害的那些人,竟都有些眼熟。
我曾在侯府見過他們。
好一出大戲。
看樣子是故意演給我看的。
想用這樣的方式逼迫我就範。
我看的有些入神,等反應過來時。
蘇婉清不知從何衝了上來,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
她哭得雙眼通紅,看著楚楚可憐。
“謝姑娘,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讓世子為我贖身,讓你們之間生了間隙…可我和他之間真的是清白的…”
“你不能仗著自家有錢,就踩在侯府的頭上啊!商賈之女也敢跟朝廷命官作對,這不是公然挑戰皇權嗎?”
她說完又故作驚訝的捂住了嘴。
“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事?”
蘇婉玲很是圓滑。
三兩句話就給我扣上一頂更大的帽子。
當朝推崇文官,當今聖上更是任文為賢。
謝家因為財勢過大好幾次都成為了朝廷的眼中釘。
如今更是讓世子跪地祈求。
傳出去,也會治我一個以下犯上的罪。
蘇景珩就在一旁默默的聽著。
我轉頭看向他,語氣嘲諷:“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覺得我在逼迫你?”
蘇景珩眼裏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要強裝鎮定,滿眼失望的看著我。
“難道不是嗎?你明知侯府虛空的厲害,還故意在這種時候給朝廷上貢千兩黃金…你讓我如何拿得出?”
“到時候身上還不得治一個違抗皇命之罪。”
我笑了。
他終於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了。
“侯府一直聲稱看不起商賈人士,你娶我該不會就是想拿我的嫁妝補侯府的虛空吧。”
“可你在大婚當日當眾逃婚跟蘇婉玲廝混在一起,如今又回頭找我,難道是既放不下真愛又舍不得這筆錢?”
我聲音淡然卻句句直擊痛處。
蘇景珩臉色漲得鐵青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不少明事理的人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紛紛出言指責。
一時間風向逆轉。
兩人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我懶得跟他們廢話,打算閉門謝客。
蘇婉玲卻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滿眼得意。
“謝疏靈,你該不會以為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準備吧?”
“你馬上就死定了。”
話音剛落,官府的人就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他們二話不說將我扣押,甚至還在門上貼上了封條。
“有人舉報謝家要謀反,現將所有人押至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