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公許寒州破產負債,為了不拖累我屢次自殺。
婚後五年,我白天在菜市場殺魚,晚上拖著孕肚撿垃圾還債。
直到我撿完別墅區的瓶子在路邊休息時,卻聽到腹中胎兒的哭聲。
【媽咪別撿垃圾養爸爸了,他是個大騙子,你身後的別墅就是他的家,他是海城首富繼承人!】
【你生產後,他會說你沒通過他的裝窮試煉,把我搶走,將你扔出醫院凍死在街頭!】
我摸著小腹枯坐許久,拿起手機搜索海城首富。
親友欄裏,許寒州的臉跳入我眼中。
與首富為父子關係。
他把我當作小醜,騙了我整整五年。
可他不知道的是,
我命格特殊,以血為咒,他撒過的謊一個月內便會應驗。
1
我回到租住的破出租屋時,許寒州從裏麵打開了門。
他一副憔悴的模樣,眼裏滿是紅血絲,看著比我還累。
見我麵無表情,他緊緊抱住我,把頭埋在我頸窩。
“老婆,你辛苦了。”
“我今天跑了幾個工地,才結了八十塊工錢。”
他眉眼溫柔不似作假,可我卻聽到腹中寶寶氣憤的聲音。
【狗男人明明剛從別人床上下來,還不要臉的假裝自己去打工!】
我沒像往常那般安慰他,而是下意識開口,
“你去公共浴室洗澡了嗎,這麼香?”
他身上有股高級的清香,根本不是搬磚回來該有的汗臭味。
我以前傻,竟從未注意到,如今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
許寒州身子一僵,眼圈微紅地抬起頭,
“老婆,我太累了,有時候真想死了算了,但舍不得你還有孩子。”
每次他說這種話,我都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把自己榨幹去換錢給他還債。
衣服我洗,飯我做,債我還。
甚至他嫌套貴,我就提出去上環。
恐怕他現在,也在心裏罵我下賤呢。
當年和我求婚時,他單膝跪地許諾,
“霜霜,我會疼愛你一輩子,努力賺錢,不讓你受委屈。”
可他當初的誓言沒有半句真話。
許寒州,你帶給我的隻有痛苦和背叛。
我看著他故作深情的臉,平靜道:
“那就別還了,欠那麼多,一輩子也還不清。”
“我們一家三口一起死了算了,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許寒州愣住了,眼神慌亂一瞬,飛快道:
“老婆,你說什麼胡話呢,我為了你和孩子也得好好活著!”
他根本不敢死,演這套苦肉計不過是為了戲耍我當牛做馬。
我強忍著惡心,伸出手安撫地拍著他的後背。
指尖碰到他衣服,料子細膩柔軟,絕對不是地攤貨。
許寒州以為騙過了我,鬆了口氣,正要再說些煽情的話。
破舊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長相嬌媚的女人帶著幾個壯漢闖了進來,
“許寒州,我知道你今天結工錢了,別裝死!”
她是許寒州口中的債主沈明玉。
【媽咪,她就是壞爸爸的養妹,這對狗男女演戲騙你!】
我心裏一陣抽痛,眼睜睜看著幾個男人在屋裏翻箱倒櫃,
搶走了我今天賣魚撿垃圾賺的幾百塊錢。
女人嫌棄地把錢丟在地上,“一股魚腥臭味,你這老婆真讓人倒胃口。”
她把價格不菲的高跟鞋尖伸到我麵前,
“賣魚的,把我鞋舔幹淨,我心情好就讓你們少還點。”
許寒州歎了口氣,“老婆,委屈你了。”
見我不動,壯漢揪住我的頭發,把我的臉按在地上。
我眼淚瞬間湧出,不是軟弱,而是因為恨極了的痛。
沈明玉大概覺得無趣,冷哼一聲,
“算了,臟了我的鞋。”
許寒州趕緊將我推進臥室,反鎖起來,
“老婆,是我連累了你,讓我自己麵對他們吧。”
外麵安靜了一會,響起了刻意壓低的女聲。
沈明玉嬌喘著,“寧霜要是知道我們一直在騙她,她那個倔脾氣,會不會報複你?”
許寒州的聲音帶著不屑,“她舍不得,她愛我愛得要命,為了我什麼都肯幹。當初打賭她能為我堅持多久,沒想到都快五年了,她還傻乎乎殺魚撿垃圾呢。”
沈明玉輕笑道:“當年玩遊戲打賭,讓你和出門見到的第一個人裝窮,直到她識破。”
“還是你手段高,裝得這麼真,把寧霜訓得服服帖帖,比狗還聽話。”
“我們去馬爾代夫度假那次,你假裝被債主抓走,她瘋了一樣找你,去廟裏磕幾天頭求你別死。”
當年我和同學聚餐被人騷擾,是許寒州救下了我。
可我們相遇的開始,他就從未有過真心。
我磕得頭破血流,隻求滿天神佛保佑他平安無事。
卻原來隻是一場騙局!
“那你打算怎麼辦,真等她給你還清債?我演得都煩了。”
許寒州寵溺道:“你不易有孕,等她生了孩子養到你名下,我自然有辦法讓她滾蛋。”
寶寶帶著哭腔的聲音在我腦海裏響起,
【媽咪,寶寶會乖乖的,我不要壞女人養我!】
我的心好像被丟進冰窖,流著淚卻無聲地笑了。
許寒州不知道,他沒有幾天好日子了。
隻要我在他身邊三日,以血為咒,他假破產的謊言都會一一應驗。
我要親眼看著,他所擁有的一切化為烏有。
2
第二日一早,許寒州見我沒去菜市場殺魚,心疼道:
“老婆,是不是太累了?今天別出攤了,在家歇歇。”
我躲開他伸來的手,“我去醫院看院長奶奶。”
爸媽車禍去世後,我被送到了孤兒院。
是院長奶奶照顧體弱多病的我,她也是我唯一的親人。
婚後五年,我忙著給許寒州還債,甚至沒顧上去看她一麵。
昨天接到院裏阿姨的電話,奶奶昨天夜裏突發心梗要馬上做手術。
許寒州陪我擠最早的公交去了醫院,表現得像個二十四孝好老公。
院長奶奶拉著我的手,將一枚玉鐲套在我手腕上,
“小霜,你這幾年怎麼變得這麼瘦!”
“這玉鐲是我的傳家寶,你在我心裏就是我的親孫女,以後奶奶要是不在了,你也留個念想。”
還不等我陪她說幾句話。
醫生就將我叫了出去,說手術費還差五萬元。
我顫抖著手握住許寒州的胳膊,
“我之前給你那張銀行卡裏是下個月要還的錢,你拿出來,我以後再給你賺!”
許寒州神色一僵,“老婆,那卡昨天被他們搜走了......”
他眼中含淚,“都壞我沒用,救不了院長奶奶。”
【媽咪,壞爸爸在騙人,他把錢給沈明玉買包了!】
我甩開許寒州的手,心裏那點僅存的期望徹底滅了。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演!
醫生看著我營養不良的樣子,歎了口氣,
“正好手術需要備血,你要是稀有血型能抵一部分費用,剩下的你再慢慢想辦法。”
我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毫不猶豫地躺上了采血床。
200cc、600cc......
針頭拔出去的時候,我已經無力動彈。
半昏迷時,我恍惚間聽見沈明玉那嬌嗲的笑聲。
我以為是虛脫出現幻聽了。
使勁睜開眼,卻發現許寒州和沈明玉在對麵的屋裏。
桌上放著幾個鮮紅的血袋,袋子上寫著我的名字和院長奶奶的名字。
沈明玉撇撇嘴,“寒州哥,這種稀有血型給那個老東西也是浪費,不如給我養的小蛇喝了吧。”
他們搶走院長奶奶救命的血,竟然是給沈明玉的寵物喝!
我想衝進去撕了他們,可身體軟得一動不能動,隻有眼淚拚命往外流。
這就是我愛了五年的男人。
把我和院長奶奶的命,當作笑話一樣戲耍。
沈明玉撲進許寒州懷裏,嬌聲道:“哥,你對我真好。”
“還好這醫院是許家的,都由你說了算。”
許寒州寵溺一笑:“隨你高興,那老太婆沒了這血下不來手術台,也是她命不好。”
3
再醒來時,我已經躺在出租屋的床上。
不等我開口詢問院長奶奶的情況,許寒州就難過開口,
“霜霜,手術意外,院長奶奶大出血沒救回來。”
我眼前發黑,差點又暈過去,心裏痛得幾乎喘不上氣。
那個把我當親孫女,沒餓過我一頓,在我發燒時整夜守著我的院長奶奶沒了......
我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咬牙盯一臉悲痛的許寒州。
要不是我親耳聽見,恐怕真會被他這副樣子騙過去。
“我不是獻血了嗎,為什麼還沒救回來?”
許寒州歎了口氣,伸手想摸我的頭,被我躲開。
“醫生說奶奶年紀大了,血管脆,霜霜,你節哀。”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攥緊手腕汲取力量。
可卻摸了個空,我心裏一沉。
“院長奶奶手術前給了我一個玉鐲,你看見了嗎?”
許寒州眼神閃爍,茫然道:“沒看見,是不是掉在路上了?老公以後給你買新的。”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掛斷電話後,他一臉為難走向我,
“霜霜,我那個債主,沈小姐有個大生意要談,對方老板是海邊長大的。沈小姐說說你在魚攤幹過,能說上話,非讓你去陪一下”
我毫不猶豫拒絕,“我不去,身子不舒服。”
許寒州臉色沉了下來,“老婆,你別任性,沈小姐我們得罪不起!”
“就當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委屈一下不行嗎?”
他根本不容我拒絕,連拖帶拽地把我拉出了門。
【媽咪別去,壞爸爸欺負人!寶寶討厭他!】
我渾渾噩噩地被帶到一個高級會所。
沈明玉正和一個腦滿腸肥的老總說笑。
我一進去,目光就落在了她手腕上。
她竟然明目張膽地把院長奶奶留給我的玉鐲戴了出來!
奶奶被她們害死,屍骨未寒,她卻在我麵前挑釁。
我嘶啞著撲上前,“把鐲子還給我!”
許寒州卻攔住我,“寧霜,你發什麼瘋!”
“一個破鐲子而已,沈小姐看上那是你的福氣,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我雙目猩紅,氣得渾身發抖,抓起桌上的紅酒狠狠潑向沈明玉!
她尖叫一聲,整個人狼狽不堪。
許寒州臉色鐵青,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寧霜,你別不識抬舉,快給沈小姐道歉!”
我摔倒在地,嘴角流血,卻咬牙不肯低頭。
見我不認錯的倔強模樣,許寒州使了個眼色。
沈明玉立刻尖聲道:“現在就去把那破孤兒院給我推平了!”
她捏著我的下巴,逼我看向包廂的屏幕。
畫麵一閃,幾台挖掘機和推土機停在孤兒院門外。
我拚命掙紮,聲音嘶啞地哭喊,
“你要做什麼!不能拆,這是院長奶奶的心血!”
許寒州站在沈明玉身邊,故作無奈,
“老婆,你惹怒了沈小姐,我也沒辦法。”
磚石飛濺,孤兒院的圍牆瞬間坍塌。
守夜的阿姨一邊躲著掉落的磚塊,一邊朝著樓裏聲嘶力竭地喊。
“孩子們快跑,快出來!”
沈明玉湊近我耳朵,用隻有我們兩人聽見的聲音低語道:
“忘了告訴你,我會用這塊地皮建私人馬場,你們這些臭孤兒待過的地方,正好用來養牲口。”
我看著孩子們嚇得四散逃竄,看著他們唯一的家在我眼前被摧毀。
院長奶奶住了幾十年,照顧了一茬又一茬孩子的地方變成廢墟。
她曾在這摸著我的頭安慰,“小霜別怕,這裏有奶奶。”
她也在這熬夜給我縫補衣服,把唯一的雞蛋偷偷塞進我碗裏。
可如今,什麼都沒了。
我的心被徹底碾碎,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隻能死死地瞪著許寒州和沈明玉,把他們冷漠殘忍的嘴臉刻進靈魂深處。
明天就是血咒的最後一天。
他們的噩夢,就要開始了!
4
沈明玉關掉屏幕,得意地看著我。
她身後,許寒州正為她擦拭著被酒澆濕的秀發。
“霜霜,沈小姐已經高抬貴手了,你快點道歉吧。”
我麵無表情道:“該道歉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沈明玉紅唇不悅地抿起來,“弄臟我的頭發和衣服還不肯道歉,把她給我剃成禿子!”
很快就有人拿著電動剃刀走進來。
許寒州親自抓著我的胳膊,把我死死按在地上。
“霜霜,你太不懂事了,沈小姐可是我債主,老公護不住你。”
冰冷的刀片刮過,大把大把的頭發掉落在我眼前。
眼淚混合著臉上的血和灰,模糊了我的視線。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頭頂一片冰涼。
沈明玉走過來踢了踢我的光禿禿的頭皮,嗤笑一聲,
“這下順眼多了,滿身魚腥味的禿子。”
“王總,聽說你就喜歡玩帶刺的,馴起來才有意思,你帶人走吧。”
合作商色眯眯的小眼睛在我身上掃來掃去,“沈小姐懂我。”
眼見他的手摸向我胸口,我抬腳踹向他的下體。
慘叫聲響起,合作商捂著下身蜷縮在地上,很快就被助理帶走。
沈明玉臉上的笑瞬間僵住,衝上前狠狠踢了我肚子一腳,“給臉不要臉的賤貨!”
“把她丟進哥哥給我建的蛇窟裏一天一夜,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寶寶在我肚子裏急得不行,【媽咪最怕蛇了,狗男人居然不阻止!】
我被拖進了一座別墅的地下室裏。
冰冷的屋內滿是腥氣,數十條粗細不一的蛇緩緩遊動。
它們吐著信子,冰冷的豎瞳鎖定了我這個不速之客。
我嚇得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
即便縮在冰冷的牆角,我還是被不斷啃咬。
寶寶的聲音變得微弱。
【媽媽,我好冷,好難受......】
我撲到鐵門邊,拚命拍打哭喊,“放我出去,許寒州,救救我們的孩子!”
“求你送我去醫院,孩子不能有事。”
門外響起他不耐的聲音,“霜霜,你別鬧了,得罪沈小姐和合作商,這就是你該受的。”
“你平日臟活累活都幹,身子強壯,孩子沒這麼容易出事,我不配和沈小姐談條件,你忍忍吧。”
黑暗和恐懼再次將我淹沒,鮮血順著我的大腿內側流下來,染紅了地麵。
不知過了多久,鐵門再次打開。
進來的是一個老管家,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把我送去了醫院。
“孩子,許少和沈小姐不是你能得罪的,你還是快離開江城吧。”
經過手術,寶寶才暫時保住。
我休息好後便趕去了機場。
外麵天色已亮,血咒的最後時限到了。
登機前,我撥出了許寒州的電話。
對麵隱約響起沈明玉嬌媚的喘息聲。
“霜霜,想通了?要給沈小姐道歉了?”
我握著手機,聲音平靜得可怕,
“許寒州,我是來祝賀你得償所願的,恭喜你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