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別墅,唐沁瑤一眼就看到了散落在桌上的黑色防塵布,這分明是她罩畫用的。
她神色一凜,連忙衝進地下儲物室,出來後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慌張:
“蔣觀宴,我媽媽的畫呢!?”
“我給南昕了。”
唐沁瑤睜大雙眸,一把攥住蔣觀宴的衣領,“你說......什麼?”
那批畫是媽媽最珍惜的作品,也是留給她的禮物,曾經多少收藏家砸錢都不肯賣出,如今他卻未經允許直接拿去送人?
蔣觀宴眉頭微皺,“你冷靜點,南昕說了,隻是借用幾天——”
可他話沒說完,唐沁瑤就猛地將桌上茶具摔碎在地,表情凶狠,嗓音卻忍不住發顫:
“如果我媽媽的畫出了什麼意外,我跟你們沒完!”
說完,她抓起車鑰匙就衝了出去。
南昕前兩天在朋友圈曬過酒店早餐,是蔣氏名下的酒店。
唐沁瑤直接憑著蔣夫人的身份殺到酒店,在她的房間門口瘋狂砸門:
“滾出來!把我的畫還給我!”
過了一會,南昕擦著頭發打開門,一臉詫異,“瑤瑤?”
唐沁瑤直接衝進去,卻隻看到一副油畫孤零零放在地上。
“其他的畫呢?”
南昕動作一頓,眼神有些躲閃,“我有幾個朋友很喜歡阿姨的畫作,我暫時拿去給她們收藏了。瑤瑤,你先別這麼激動......”
唐沁瑤顫抖著把畫撿起來,另一隻手攥住南昕手腕就要往外走,“現在就去要回來。”
可南汐卻奮力掙開她的束縛,甚至還去搶奪那副畫,“不行,這畫我還有用處,你不能拿走!”
她攥住畫布一角用力往回扯。
“嘶啦——”
隨著一聲尖銳而短促的聲音。
唐沁瑤瞳孔驟縮,眼看著這幅畫在自己麵前爛作了兩片。
她還記得,有一年流感,她病得很重,媽媽其實也有些咳嗽,可是卻強撐著畫出了這幅睡蓮,隻期盼能夠借此畫保佑自己的女兒無災無難。
可現在她蹲下身,卻發現怎麼都無法把畫恢複原狀了。
南昕連忙推脫,“你剛剛為什麼不鬆手,否則畫也不會爛......”
“閉嘴!”唐沁瑤轉頭看向南昕,雙眸布滿了紅血絲,“是你毀了我媽媽的畫!”
她猛地起身,一把攥住南昕的頭發。
可抬起的巴掌還沒落下,蔣觀宴就衝進來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到像是要捏斷她的骨頭。
“你敢對她動手試試?”
他麵色陰沉,將她重重推開。
唐沁瑤猝不及防撞在茶幾上,手臂被邊角劃出一道細長血痕。
但她此刻眼裏隻有洶湧的恨意,用盡全身力氣爬起來對著南昕瘋狂撕打,卻被蔣觀宴的胳膊死死橫亙在麵前。
“讓開,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
唐沁瑤對著他手臂又打又咬。
蔣觀宴表情卻沒有絲毫鬆動,隻是在她差點再次碰到南昕時,又一次將她狠狠推倒在地。
南昕縮在他身後捂著心口,麵色擔憂,“不過是一幅畫而已......觀宴,我真沒想到瑤瑤會這麼激動。”
“別怕,”蔣觀宴看著倒在地上的唐沁瑤,眉頭緊鎖,“她瘋了,不用管她。”
他護著南昕離開,將唐沁瑤鎖在了這個房間內,讓她好好反省。
天色漸漸黑沉下來。
唐沁瑤癱倒在地上,艱難挪動著身軀把那爛做兩片的畫輕輕撿起,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哭到撕心裂肺。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鈴聲響起,是閨蜜打來的:
“瑤瑤,我哥回國了,咱們要不要一起約頓飯?”她話說到一半頓住,“瑤瑤,你怎麼了?你怎麼在哭?”
唐沁瑤攥著手機,聲音很輕,“夏夏,能不能來一趟洲際酒店,救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