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同事巡視工地遇到建築倒塌,被困在廢墟中。
我的老婆奮不顧身地衝進事故現場,卻對我視而不見。
反而救出了我的男同事。
不僅如此,她還拋下工作在醫院貼身照顧。
住在同一個醫院的我給她打電話,她卻敷衍地說:
“我工作很忙,抽不開身,更何況你一個大男人還要人照顧啊?”
七年了,她連借口都懶得換。
我掛斷電話後,請律師擬了一份離婚協議。
程思夢,從此以後,你我不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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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的鋼架又開始劇烈晃動,仿佛下一秒就會轟然崩塌。
公司新來的工程師孟俊楠猛地用力一推,我整個人直直地倒向那堆雜亂散落的鋼架之中。
一塊原本就搖搖欲墜的水泥板,就在我倒下的瞬間,傾斜著狠狠壓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股劇痛瞬間襲來,我感覺眼前一陣發黑,幾乎要昏厥過去。
“俊楠!我來救你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妻子程思夢那帶著慌張的呼喊聲。
她不顧危險,急匆匆地衝進了這危險的工地。
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我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孟俊楠大聲喊道:“思夢!別過來!你懷著孕,可千萬不能出事!”
我全身一震,大腦一片空白。
還沒等我從這巨大的衝擊中緩過神來,孟俊楠又推倒一塊木板,朝著我砸了過來。
隨後,他朝著程思夢衝過去,兩人在混亂中緊緊相擁在一起。
這畫麵要是換個人來看,或許會覺得溫暖又感人。
可那個女人偏偏是我的妻子!
劇烈的疼痛讓我瞬間清醒。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這荒誕的一幕,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那個曾經信誓旦旦說沒有我就活不下去的妻子,此刻正和別的男人深情相擁。
不僅如此,她還懷上了這個男人的孩子!
曾經自以為甜蜜無比的戀情,在這一刻,徹底淪為了一個無情嘲諷我的笑話。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刀狠狠穿透,寒意從心底蔓延至全身,痛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孟俊楠虛弱地靠在程思夢的肩膀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思夢,我......我好難受!實在走不動了......”
程思夢滿臉焦急,趕忙攙扶著他,說道:“俊楠,你別擔心,我帶來了全院最好的醫療設備,咱們馬上離開這兒!”
說著,兩人就往工地外走去。
自始至終,程思夢的目光都隻停留在孟俊楠身上。
哪怕她隻是稍微轉一下頭,就能看到倒在地上痛苦掙紮的我,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 在這混亂之中,我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每咳嗽一聲,傷口就被牽扯得劇痛無比。
但這身體上的疼痛,和我心裏的痛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我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終於看到了趕來救援的急救人員。
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病房裏安靜得讓人害怕,偶爾能聽到走廊裏護士們小聲的交談聲。
“聽說隔壁房間是那個時尚界很有名的設計師程思夢,她在陪著她男朋友呢。之前看她采訪,覺得她特別高冷,沒想到對她男朋友這麼溫柔!”
“是啊,太好磕了!”
“不過她男朋友也沒受什麼傷,就是受了點驚嚇,她卻照顧得那麼細心。”
“就是,再看看這個病人,都快沒命了,也沒個人來看一眼。”
兩個護士輕描淡寫的對話,每一個字都像尖銳的針,直直地刺進我的心裏。
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強忍著內心酸澀的痛苦。
這笑聲驚動了護士,她們盡職盡責地向我說明情況:
“先生,昨晚我們搶救了你一整晚,現在情況基本穩定了,但還得再觀察幾天。你胳膊上的傷勢很嚴重,等會兒還得做手術,你最好盡快聯係家屬,後麵需要簽字繳費。”
我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地說道:“程思夢就是我妻子。”
護士們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了,滿臉震驚,隨後尷尬地笑了笑。
“她可能還不知道你也在倒塌中受傷了,你等著,我這就叫她過來。”
“不用了。”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說道,“別叫她了,她不會來的。把需要簽字的單子給我吧,費用我自己來交。”
我還沒有做好和她見麵攤牌的心理準備。
護士一臉為難地看著我:
“這......其他還好說,可你的手臂傷得太重,可能需要做植皮手術,你手臂上的紋身,恐怕保不住了。”
看著手臂上那個我們戀愛時一起紋下的紋身,我苦笑著,心痛地說:
“沒什麼用了,就算剜掉這塊肉我也不在乎,直接植皮吧。”
經曆了今天工地的這場事故,我已經徹底明白。
我和她,再也沒有未來了。
正滿心苦澀、思緒萬千的時候,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我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程思夢。
嗬,在安置好她的初戀情人後,終於想起我了?
我在心底泛起一陣自嘲的苦笑,指尖在屏幕上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按下了接通鍵。
“老公,你在哪兒呢?聽說你公司工地出事故了,你怎麼樣啊?怎麼還不回家?”
我聽到這話,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了。
原來她早就知道工地出事了。
可在事故現場,她帶走了我的同事孟俊楠,卻對倒在地上、與她相愛多年的我,視而不見。我剛想開口,聲音卻忍不住顫抖起來:“家......你說的是哪個家?”
程思夢呼吸陡然急促了些,試圖用玩笑話來掩蓋什麼:
“瞧你說的,我們不就一個家嘛,難不成我還有第二個家呀?”
緊接著又說道,“昨晚我沒回家,錯過了結婚紀念日,我跟你道歉,你別生氣啦,好不好?”聽著她滿口謊言,我終究沒忍住,笑了出來。
可這笑聲裏滿是悲涼,心臟像是被無數螞蟻啃噬著,又酸又痛。
回想起過去,她總說加班,不管我們有沒有約會,放我鴿子都是常有的事。
那時的我太傻,竟對她的每一句話深信不疑,心疼她工作辛苦,每晚都精心為她熬湯,然後傻傻地等她回家。
現在想想,那些話究竟有幾句是真的?
我再次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決然地說道:“程思夢,我們離婚吧。”
她的聲音瞬間變了,聽起來很緊張:
“寧翊,你別老說這種氣話。我加班工作不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嘛,就錯過一次紀念日,你不至於這麼小氣吧?晚上我親自下廚給你賠罪,好不好?”
還沒等我回應,她又匆匆說道:“我有工作要忙了,晚上咱再好好聊,先掛了。”
緊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
果然,連哄我她都這麼敷衍。
我忍不住抬頭望向潔白的天花板,一直壓抑著的情緒瞬間決堤,眼淚奪眶而出。
我和程思夢從大一就相識,大學一畢業就訂了婚。
我們的愛情從校園開始,一路走進婚姻殿堂,是旁人眼中的模範情侶。
然而,現實卻無比殘酷,不過短短七年,我最愛的枕邊人,竟有了新歡。
甚至她還懷了對方的孩子,卻還在我麵前演著夫妻情深的戲碼。
沒過多久,我去做植皮手術。醫院沒有把我的情況告知程思夢,對此我心裏滿是感激。
手術結束後,我手臂上打著止痛泵,躺在擔架床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可萬萬沒想到,當病床被推回病房時,我竟被攔在了病房門外。
不僅如此,我入院時帶的那些隨身物品,也被胡亂地扔在門外。
看到這一幕,我的怒意瞬間爆發,冷冷地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值班護士趕忙上前解釋:
“先生,實在抱歉,這是 VIP 病房,私立醫院高層有權決定誰能住進來。”
“程思夢小姐是我們股東的千金,她男朋友喜歡早上有陽光的病房,所以麻煩您換個病房。這也是程小姐的意思。”
竟然是程思夢安排的!
昨天在事故現場,她的眼裏就隻有孟俊楠。
她的心、她的愛,甚至她腹中的孩子,都已經給了他,現在連我的病房也要讓給他?
哪裏的陽光不好,非要搶我的!
一股怒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燒,我強撐著虛弱的身體下了病床。
我扶著門框,撿起地上的東西,顫顫巍巍地走進病房。
一進去,就看到孟俊楠正悠閑地蹺著二郎腿,舒適地躺在我的床上。
他看到我,臉上沒有絲毫驚訝,反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在向我示威。
“寧翊,這房間光線確實不錯,思夢已經幫我安排好了,你可以走了。”
病房外明明掛著我的名字,我可不相信他選這個房間僅僅是因為陽光好。
他的笑容裏滿是挑釁,我猜他肯定知道程思夢和我的關係,這分明是故意在我麵前炫耀。
“孟俊楠,我和程思夢可是合法夫妻,你現在插足我們的婚姻,就不怕這事傳出去,把你和程思夢的職業生涯都毀了?”
我本以為這話能讓他有所忌憚,可他卻隻是不屑地輕笑一聲。
“說什麼插足,多難聽啊。”
孟俊楠一臉不以為意,“我和程思夢可是青梅竹馬,感情深著呢。昨天生死關頭,她選的是我,又不是你,這還不能說明我在她心裏更重要?”
“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三者,寧翊,你才該離開。”
他這一番話徹底激怒了我,我想都沒想,直接揮拳朝他砸過去。
他猝不及防,被擊中鼻子,憤怒地瞪著我。
而我心中的怒火,也在這一刻燒得更旺。
“滾出去!”我怒聲咆哮。
孟俊楠同樣火冒三丈,怒目圓睜地回懟我:
“憑什麼我走?你手傷成這樣,工作都幹不了,還談什麼給思夢幸福,你有什麼資格霸占她丈夫這個位置?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他越說越過分,“寧翊,思夢隻是不忍心跟你提離婚,可不代表她不想。你最好識趣點,自己主動退出。思夢肚子裏的孩子一天天大起來,怎麼,你還想給我的孩子當爹?”
“我告訴你,她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就連你的工作,我遲早也會搶過來。這病房,你不給也得給!”
我冷冷地看著他那副小人得誌的醜惡嘴臉,緩緩舉起手中正在錄音的手機。
孟俊楠看到手機的瞬間,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眼神裏滿是驚慌。
我停下錄音,冷靜地給他拋出兩個選擇:
“第一,馬上從我的病房滾出去。”
“第二,我把這條錄音曝光,到時候你和程思夢那些醜事就會人盡皆知。別的不敢說,你們身敗名裂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孟俊楠顯然沒料到我會來這一招,滿臉憤怒地指著我:
“你!寧翊,你給我等著!”
說完,他隻能灰溜溜地逃走了。
他走後,我疲憊地癱坐在病床上,這才真切感受到身體傳來的鑽心劇痛。
我苦笑著,撥通了律師的電話,讓他幫忙起草離婚協議。
剛掛斷律師的電話,程思夢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電話鈴聲不停地響,我就靜靜地聽著,沒有去接。
幾分鐘後,她的信息發了過來:
“寧翊,你什麼時候回來?真打算一整天都不理我?你不是怪我錯過紀念日嗎,今天我給你補上,還做了你愛吃的......”
我麵無表情地把程思夢拉黑,然後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沒過多長時間,我聽到病房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
“我不是交代你們給他換病房嗎?他就喜歡早上有陽光的病房,換個房間很難嗎?”
我一聽就知道,這是程思夢的聲音。
值班人員見她臉色難看,嚇得聲音都在發抖:
“程小姐,這事真不好辦,那個病房的病人情況特殊,傷得特別重,下午才剛做完手術......要不,您親自去病房看看?”
程思夢聽了,更加不滿:
“我知道他傷得重,可這也不耽誤他手術後換房間啊,有誰能比我朋友還重要?”
見大家都不說話,她強壓著怒火,轉身朝病房走來,嘴裏還說著:
“行!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了不起的人物,這麼難伺候!”
接著,她怒氣衝衝地推開病房門。
目光直直對上了正在病床上塗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