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來不及回應宋昭的話,祝瑤突然感到一陣麻痹感掠過四肢,她悶哼一聲,差點摔倒。
“小心。”宋昭扶住她。
這抹深入骨髓的痛,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
若不是沈鬱,她又怎會進監獄,落下這時不時就發作的腿疾?
祝瑤無法忘懷那些在監獄裏受到的折磨,她隻恨不能讓沈鬱立刻就死。
可扳倒沈鬱,她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夠。
但如果有了宋昭,當年她母親的事,一定能水落石出……
祝瑤抬起了頭的時候眼神瞬間暗下,在迷離的燈光暗影中,祝瑤將這九年的折磨,盡數傾訴。
宋昭的眼神,逐漸變得沉鬱。
祝瑤身上的傷疤不似作假,他的心比她更痛。
半晌,他沉聲道:“你母親的事,一切,我都會查清楚。”
祝瑤被宋昭送回了別墅。
隔著窗,祝瑤看著樓下男人久久佇立的身影,低頭將自己的計劃發給了宋昭。
一旦輿論的口子撕開,ZS集團的股價隻會跌得更低。
她翻盤的時機就會降臨。
一周後,宋昭約祝瑤出來見麵。
祝瑤身著一襲粉黛色長裙,在妝容的修飾下,更顯楚楚動人。
宋昭遞過來一份文件:"瑤瑤,我查清了他部分出軌的罪證。我們可以先用這些消息,讓沈鬱徹底失去公眾的信任。"
照片中,卓淼淼笑得燦爛,和沈鬱並肩而立,兩人一同站在榆樹下。
他們一同長大,分明是青梅竹馬,可婚前沈鬱卻對她說——兩人僅僅隻是工作關係!
細碎的痛楚夾雜著恨意,祝瑤對沈鬱的厭惡瞬間抵達頂峰。
怪不得婚前沈鬱在海外拍攝時,總會多買一份禮物。
怪不得他早早就將卓淼淼這樣的新人提拔為經紀人。
裏頭還有更多照片:兩人擁抱,約會,聚餐,甚至一同進入酒店。
緊緊捏著這些照片,祝瑤閉上了眼睛。
這些年來,兩人一同將她戲耍於股掌之間,她像個傻子,被蒙在鼓裏。
宋昭將手帕遞給她,祝瑤搖了搖頭,拒絕了。
“他欺騙了我這麼久……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進監獄,就不會連父親最後一眼都沒見到。”
眼眶中的淚珠搖搖欲墜,祝瑤咬牙切齒:
“宋昭,一旦沈鬱身敗名裂,幫我買下ZS公司的股份,那是我父親在世時的心血。”
宋昭點點頭:“好。”
她強撐著站起來,目光落到門外。
沈鬱戴著口罩,正和卓淼淼準備進來。
這是她曾經常和沈鬱光顧的餐廳,在這裏遇見他們,並不奇怪。
沈鬱大步走過來,瞥了一眼祝瑤,語氣譏諷:“宋少真是好雅興,和我夫人在這吃飯呢?餐具是全新的,女人倒未必。”
說完,他俯身靠近祝瑤,壓低聲音:“祝瑤,我們還沒離婚呢。這一個月都忍不了了?”
祝瑤猛地推開他,隻覺得一陣惡心:“你沒資格說我!”
祝瑤根本不給沈鬱任何反駁的機會,拉著宋昭就走。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她還在乎什麼?
見兩人離去,沈鬱心底冒起一股無名火,和卓淼淼的這頓飯,在極低的氣壓中結束。
飯後,卓淼淼正欲離席時,卻被沈鬱一把拉住了手。
“淼淼,留下。”沈鬱語氣清淺,溫柔又具有蠱惑性,“和我一起回家。”
回到別墅,祝瑤將自己所有曾為沈鬱寫過的情書,撕得粉碎。
提著垃圾袋,她剛走出房門,就看見沈鬱牽著卓淼淼的手,衝她挑釁一笑。
祝瑤瞬間臉色陰沉:“沈鬱,這是我父母的房子!你要帶女人玩,就滾出去!”
沈鬱直接將卓淼淼推進門,看向祝瑤,冷冷笑道:
“聰明人都知道寄人籬下時,該怎麼做才能討人歡心。現在這房子的歸屬權在我。所以祝瑤,我警告你——給我安分守己,認清你自己的身份。”
門在她麵前被狠狠甩上。
祝瑤站在原地,渾身發抖。
一連幾個晚上,祝瑤都能聽著屋內兩人纏綿的聲音。
露骨、肉麻,每一個夜晚的交歡聲,都讓她時刻反胃作嘔。
有幾次,祝瑤恨不得衝進去,可她忍下了。
最後,她在走廊和客廳安裝了監控。
次日,她正坐著用餐。
卓淼淼端著湯,‘不小心’將湯淋了祝瑤一身。
這不是卓淼淼第一次挑釁了。
自住進來後,她明裏暗裏頻頻示威:或是被寵愛後,炫耀似地向祝瑤露出脖頸處的紅痕;或是上下樓時,突然堵在路口,陰陽怪氣地諷刺,宣告對沈鬱的主權。
祝瑤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當初她和沈鬱談戀愛時,卓淼淼就像個狗皮膏藥,常以工作為由跟在二人身後。
現在,卓淼淼更是無所顧忌。
祝瑤終於忍無可忍。
她冷笑一聲,一把奪過卓淼淼手中滾燙的湯壺,直接朝她身上澆去!
“啊!阿鬱……!”滾燙的湯水讓卓淼淼痛得大叫。
沈鬱聞聲趕來,待看清一切,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祝瑤被沈鬱猛地推開,後腦勺重重撞在地麵上!
劇痛如潮水般瞬間席卷全身,一股熱流自嘴角淌下。
是血。
沈鬱將卓淼淼扶到沙發旁,轉身俯視著祝瑤:“祝瑤,給你臉了?”
他一步步走來,目光中的厭惡幾乎要將她吞噬:
“祝瑤,你可以滾了。”
一幕幕在沈鬱眼前閃過:她毫無規矩地將酒水潑到他昂貴的西裝上、毫不留情地對所有媒體記者宣布、又挽著陌生男人出現在餐廳……
他怒火攻心,無法再忍。
一通電話下去,五名保鏢將祝瑤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