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時我們新婚燕爾,清月「不慎」將她的劍胚引入我的修行之地,劍氣暴走,險些毀了我的仙根。
淩昭大怒,一劍劈了那劍胚,罰清月在思過崖麵壁百年。
可不到三天,他就被清月「劍心不穩,走火入魔」的消息引了過去。
清月跪在崖邊,滿身狼狽,嘴角掛著血,倔強地望著他。
「師兄若覺得我錯了,便殺了我給師嫂賠罪!」
淩昭又驚又怕地扶起她,愧疚又心疼。
回來後,他疲憊地揉著眉心,對我說:「她性子烈,並非有意傷你。阿遙,這事便算了吧。」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二人曾有過一個約定。
若千年之內,淩昭沒有遇到心儀之人,便與她結為道侶。
可惜,第九百九十九年,他遇到了我,一見傾心。
清月又哭又鬧,他無奈之下,隻能將她送去劍塚靜心,而後執意娶我。
「說來是我食言在先,阿遙,你我既為道侶,便也讓一讓她,可好?」
從那之後,我一退再退,一讓再讓。
直到今日,她用新鑄的「問心」劍,貫穿了我的心口。
係統說,淩昭對我情根深種,若我舍不得,隻要讓他發現他渡給我的劍氣有問題,他一定會愧疚萬分,拚了命也要救我愛我。
我無語搖頭,我要他的愧疚做什麼,那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可是宿主,你之前不是已經放棄回家,想留下來陪他了嗎?」
我沉默。
是的,淩昭曾待我極好,好到我覺得「死在他手中」這個任務根本無法完成。
左右我在現代也無牽無掛,不如留下來,與他當一對真正的神仙眷侶。
可我忘了,人心會變,深情會淺。
「不了,我還是回家吧。」
左右不過是被他的劍氣日夜淩遲,我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