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話音剛落，媽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倒在地。

“不——”她發出悲痛至極的哭喊，雙手胡亂地在地上抓著。

林巧連忙扶住她，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隨即也被巨大的悲傷淹沒。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弟弟？他可是我們家唯一的希望了！你太殘忍了！”

幾天後，弟弟沈明被帶到了老宅。

他不信這一切，隻覺得是家人把我逼瘋了。他提著一個食盒，臉上帶著擔憂。

“姐，你別這樣，爸媽很擔心你。”

我靠著牆角，沒理他。

“他們說你詛咒我，我不信。姐，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麼了？”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睛，隻覺得可笑。

我讓他離屋裏那盞老舊的吊燈遠一點。

他愣了一下，順著我的目光看去，那盞燈的燈罩上落滿了灰塵，看起來隨時都會掉下來。他沒再說話。

林巧端著飯菜進來，笑得溫柔。

“哥哥，姐姐，吃飯了。”

她將飯菜一一擺好，然後拿起一個青花瓷碗，越過沈明，直接遞到我麵前。

“姐姐，這個碗最好看，你用這個。多吃點飯，你看你都瘦了。”

我盯著那個碗，沒動。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姐姐不喜歡嗎？”

沈明皺著眉不說話，從她手裏接過了那個碗。

“姐不喜歡，我用。”他把碗重重地放在自己麵前。

林巧連忙勸阻：“哥哥，這不好吧......萬一......”

“有什麼不好的，一個碗而已。難道我用了這個碗，還能被雷劈嗎？”沈明有些不耐煩，語氣裏帶著挑釁。

我漠然開口，聲音在這空曠的屋子裏顯得格外清晰。

“飯菜沒問題。”

“但用那個碗吃飯的人，會嘗到雷電的滋味。”

沈明拿著筷子的手頓住了，他抬頭看我，眸子裏滿是傷心和不解。

林巧也帶著哭腔喊：“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哥哥？他那麼關心你！”

沈明眼神一橫，像是下了什麼決心，端起那個青花瓷碗就開始大口吃飯。

“我倒要看看，什麼雷電的滋味！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

我沒等他說完，默默往後退了兩步，靠住了冰冷的牆壁。

就在他用金屬筷子夾起一塊排骨，準備放進嘴裏的瞬間。

頭頂那盞老舊的吊燈，突然閃了幾下，發出“滋啦”的聲響，一顆電火花從老化的線路裏迸出。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沈明伸入碗中的金屬筷子上。

“啊！”

沈明慘叫一聲，渾身猛然一震，手裏的碗和筷子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倒在地上，手指還在微微抽搐，整個人愣在那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林巧麵露驚恐，尖叫著跑過去扶他。

“哥哥！你怎麼樣了！”

沈明沒有受重傷，他隻是呆呆地看著自己還在發麻的手，然後緩緩抬頭看著我。

那眼神裏，全是無法掩飾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