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君戰死那日,他白月光一刀刺入我心口。
“你這種替身,也配懷他的遺腹子?”
血流到玉佩上時,突然天旋地轉。
我竟回到五年前,他紅著眼求娶我的那個雪夜。
“末將願用軍功換姑娘一樁婚事。”
這次我當眾撕了婚書。
“將軍認錯人了,您心尖上的人正在後院等您呢。”
後來他跪在府外三天三夜,說重生七世才明白誰真心。
可輪回的,又不止他一人。
“你這種替身,也配懷他的遺腹子?”
林薇薇的聲音像淬了蜜的刀子。
她手裏的短刀,還在我心口裏絞了半圈。
我低頭看著血流到玉佩上,那是蕭煜出征前親手給我係上的。
“他死了,你和這孽種都該去陪他。”
意識渙散時,玉佩越來越燙。
再睜眼,回到了那個雪夜。
“末將蕭煜,願以此次北境大捷所有軍功,求娶沈姑娘為妻。”
男人嗓音沙啞,單膝跪在我麵前,手裏捧著明黃的聖旨。
多熟悉的一幕。
五年前就是這個雪夜,他用一身傷痕換來一道賜婚聖旨。
前世,我就是在這一刻,以為那是情深,接下了這樁姻緣。
“小姐。”
貼身丫鬟輕輕碰了我一下,滿堂賓客都震驚的看著。
蕭煜見我不語,那雙深邃的眼裏滿是疑惑。
“沈姑娘?”
我彎下腰沒有接旨,而是輕輕抽走了婚書。
在他的注視下,我慢慢地將它撕成了碎片。
紙屑如雪,落在地麵上,滿堂死寂。
“蕭將軍,你認錯人了。”
我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每個人都聽清。
他僵住,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您心尖上那位,是名喚薇薇的林姑娘吧。”
我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她此刻正在您府上的後院暖閣裏,等著您呢。”
“您用軍功換的婚事,該去求她。”
“與我沈知微何幹?”
“小姐,蕭將軍他在府門外跪著了,已經三個時辰了。”
我撥著茶沫,沒抬頭。
“說是重生七世,才明白誰待他是真心。”
我拈起一塊荷花酥,香氣縈繞鼻尖。
是啊,輪回。
可被困在裏麵的,又不止他蕭煜一人。
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這一世,該換他嘗嘗,求而不得是什麼滋味了。
“小姐,外頭下雪了,蕭將軍說若您不見,他就跪到死。”
丫鬟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推開窗,他在雪地裏跪得筆直。
“告訴他,要跪死,也別臟了我沈家的地。”
他闖進我院子時,嘴唇凍得發紫,我正修剪一株枯梅,頭也沒抬。
“那一世是我糊塗,錯把魚目當珍珠。”
“將軍認錯人了,您的珍珠在後院。”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嚇人。
“不,我重生七世,每一世都在找你。”
剪刀哐當落地。
我靜靜看著他通紅的眼睛。
“巧了,我也輪回了九世。”
“前幾世,我都試著躲開你。”
他僵在原地,我彎腰拾起剪刀。
“最好的一次,我嫁了個書生,平安活到四十歲。”
“直到第九世我才明白,隻要你還活著,我就永遠逃不掉這個輪回。”
枯枝應聲而斷。
“所以這一世,我改主意了。”
我抬眼對他笑笑。
他眼底猛地燃起希望。
“不如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