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江書願，你居然說我惡心？”

關佑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似乎很驚訝我會這麼說。

“零食是你要買給陳茂的，到頭來你說我惡心？”

“怎麼，得到手就不珍惜了？”

“那天我和簡珂鬧分手，我注意到你，是因為你死死盯著我，讓我想忽視都難。”

他語氣裏壓著怒意：“是你來招惹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惡心。”

平心而論，和他在一起的這兩周，他作為男朋友挑不出什麼錯。

學校論壇有條帖子下麵也有關佑前女友的留言。

她們都說關佑是不錯，有心就更好了。

我有想過他是不是吃醋了。

雖然我沒談過戀愛，但我看得出來，他隻是不在乎我。

挺讓人難過的。

高中的那個少年就好像是我的幻覺。

不過也有好處。

困住我青春時期的執念消失了。

就像他說的那樣，得到後，我才發現不過如此。

“說完了嗎？”我語氣淡淡：“謝謝你記住我的生日，我累了，隻想回去休息。”

我冷漠的態度讓他的質問像在發瘋。

“江書願，我給你過生日，你喊累？”

關佑往前邁了一步，我往後退了幾步。

這個舉動落在他眼裏，他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空氣陷入了短暫的凝固。

我不想再耗下去了，為了記錄實驗的實時數據，我從昨天守到現在，沒有多餘的精力了。

“隨你怎麼想吧。”

至於他是不是又會把我的“異常”扯到陳茂身上，我不關心。

關佑沉默地看著我，他的眼睛很黑，像被墨水泡過。

曾經我很喜歡這雙眼睛，如今的我才恍然大悟。

是我私自給他賦予了他沒有的東西。

我沒再看他，徑直往前走。

他叫住了我：“你要是還不解氣，我可以讓陳茂當麵給你道歉......”

“不用麻煩。”我打斷他的話：“他的感情太廉價了，還不值得我去費心思。”

這次，我沒有回頭，他也沒有叫我。

我和關佑沒再聯係。

他沒有拉黑我，朋友圈我能看見。

同在一所學校，總有碰見的時候，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

陳茂看見我，他的表情有些別扭：“對不起江書願，之前是我誤會你了。”

他的道歉來得不合時宜。

我聽笑了。

和他同行的關佑連眼神都沒分給我：“比賽要開始了。”

“江書願，我們學院舉辦了籃球賽，你別忘了來看。”陳茂說。

關佑似乎嫌他多嘴，先走了。

我和他都呆在彼此看得見的位置，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