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後,楊天鴻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他猛地抓住我的手。
“林晚,我真是給你臉了!你竟敢騙我!”
他一把扯住我的頭發,拚命把我往手術室裏拖。
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我揮舞手臂砸向他。
“這是我的孩子,我有權決定他的去留!”
“他隻能去,沒有留!”
他眼中滿是狠戾,終於撕下了所有偽裝。
“我好聲好氣跟你商量你不聽,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就在我們掐架之際,手術醫生急匆匆趕到。
“住手!”
醫生冷眼掃過我們二人。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醫生的質問讓楊天鴻慌亂了片刻,但很快又鎮定下來,他捂住我的嘴。
“家醜,讓各位見笑了。”
他歎了口氣,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林晚和別的男人亂搞,懷上他的野種,我想給她一次機會,讓她流產,他居然為了肚子裏的小野種和我翻臉。”
他演得情真意切,仿佛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
周圍人的目光瞬間變了,鄙夷、唾棄,像針一樣紮在我身上。
我被楊天鴻死死掐住脖子,連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
隻能拚命搖頭,任由眼淚無聲地滑落。
楊天鴻的表演贏得了所有人的同情。
醫生同意繼續進行流產手術。
“這位先生你別急,我們醫院會還你一個公道!”
說完,幾個護士上前抓住我的胳膊和腿,粗暴地將我往手術室裏拖。
腹部突然一陣劇痛,我哀嚎著求他們停下。
緊緊抓住他的衣袖,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脫口而出。
“楊天鴻,你沒有良心!這是你的孩子!”
他的臉色驟然陰沉。
“你胡說八道!我都做過結紮手術了,怎麼可能有孩子!”
在醫生懷疑的目光中,他恭敬地遞上結紮手術證明。
這才打消醫生的疑慮。
我正對上他滿是譏諷的目光,麵色瞬間慘白。
他提高音量,當著眾人的麵開口:
“你懷的就是別人的野種,我這張臉都被你丟盡了!”
這句話如同火上澆油,周圍的目光更加尖銳,辱罵聲此起彼伏:
“結了婚還出找男人,蕩婦!”
“楊先生真是可憐,攤上這個不知廉恥的賤女人!”
楊天鴻還沉浸在假惺惺地作戲中:
“林晚,把孩子打了,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我被眾人推搡著,再次送上了那張冰冷的手術台。
這一次,醫生為了防止我逃跑,用皮帶禁錮著我的手腳
他舉起手術刀,冷冷地刺下。
我下意識地向後縮去,卻動彈不得。
我聲嘶力竭地呐喊:
“住手!是楊天鴻......是楊天鴻為了保私生子,設計陷害我的!”
“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啊!”
可醫生隻是冷笑一聲,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下身傳來撕裂般的痛楚,溫熱的液體不斷湧出。
我絕望地閉上雙眼。
就差一步,隻差那麼一點點時間!
是我低了楊天鴻的狠毒,是我錯信了這個男人。
“砰——!”
手術室的門被猛地撞開。
醫生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懵在原地。
他的身後,醫院院長發瘋似的怒吼:
“混蛋,誰允許你們胡亂做手術的!”
醫生剛想開口,卻迎上了幾個耳光。
手術室氣溫驟降。
“你被開除了!”
院長嗬退了醫生。
中年男人朝我走來,心疼地牽起我的手。
“晚晚,你疼不疼?”
聽到聲音,我終於鬆了口氣,嗡動蒼白的嘴唇,哭得沙啞:
“爸爸......”
手術室外,楊天鴻聽到動靜,快步走了進來。
當他看清手術台邊男人的麵容時,臉上的得意瞬間瓦解。
他隻覺雙膝發軟,險些跪了下去:
“林、林總......爸,你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