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懷胎三月去做孕檢時,醫生卻告知我丈夫已經結紮。
“楊總不存在生育能力,夫人,你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為了不讓楊總起疑心,你趕緊把這個野種打掉。”
我的聲音止不住顫抖:
“不可能,你一定是弄錯了,這就是他的孩子!”
回到家,我幾乎哭成一個淚人。
正為腹中孩子做思想鬥爭時,看見女傭拿著一件兒童款冬衣。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我衝上前想要搶過冬衣。
卻被女傭無情地推開。
我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眼眶通紅:
“冬衣是老公給我的寶寶買的?是不是?”
女傭的目光冷冷掃過我的臉,隨後嗤笑一聲:
“什麼寶寶?這明明是楊總買給楊子文少爺的生日禮物。”
此刻,我呆滯地站在原地,心如墜冰窖。
楊子文?少爺?
老公五年前資助的男孩,什麼時候變成了少爺?
......
楊子文。
三年前,楊天鴻牽著手領進家門的男孩。
從第一天起,他就對我充滿了莫名的敵意。
餐桌上,他會故意打翻我盛好的湯。
客廳裏,他把我剛整理好的衣服扔得滿地都是。
每當我要開口管教,楊天鴻總會搶先一步將他護在身後:
“男孩子嘛,調皮一點是正常的。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計較?”
公婆更是對他溺愛有加。
他把我的口紅折斷當蠟筆,他們笑著說:
“瞧我們子文多有創意。”
他對我呼來喝去,他們讚許地點頭:
“這孩子,天生就有領導氣質。”
他趁我不注意,他拿果汁在我新買的裙子上畫畫。
我氣得渾身發抖。
這一次,楊天鴻站在了我這邊。
他當即沉下臉,連夜把楊子文送走了。
據說,是送去了城郊的孤兒院。
“別為這種孩子生氣,以後這個家,再也不會有人惹你心煩了。”
那一刻的釋然,至今記憶猶新。
也正是從那以後,我徹底把“楊子文”這三個字從心裏抹去了。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孩子,竟又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出現在我的生活裏。
望著女傭離開的背影,我腦子一片空白。
想起她不解的目光和那張老公的結紮手術單。
我頓時感到冷汗直流。
楊天鴻經常誇他,以前我隻當他喜歡小孩,現在看來......
那結紮又是怎麼一回事?
每當我想碰他,他便用各種理由搪塞。
楊子文住在家裏那段時間。
我說想要個孩子,他卻皺起眉頭,厭惡地擺了擺手:
“養孩子最煩人了,又花錢又浪費時間。乖,我們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豁然開朗。
什麼結紮?什麼資助生?
一切都是一場騙局。
楊子文,那是他的兒子啊。
可我作為他的老婆,卻什麼都不知道。
我被蒙在鼓裏,莫名其妙地成了八歲孩子的媽。
晚上,我托私家偵探調查楊子文的下落。
結果得到消息,他根本不在孤兒院!
我倏然一激靈,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第二天,我悄悄回到楊家的老宅。
老宅上下張燈結彩。
門口的粉色大氣球上,用卡通字寫著:
“祝楊子文小朋友八歲生日快樂!”
隔著圍牆站在院外,我聽見了小孩和我公婆的歡聲笑語。
公公牽著瘋玩的男孩,麵目慈祥。
“子文慢點跑,小心摔著了。”
婆婆站在他身後,捧著一塊切好的蛋糕。
“別光顧著玩兒,來嘗嘗蛋糕。這可是你爸請國外的蛋糕師定製的。”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
嫁進楊家這些年,何曾見過他們二老這般模樣?
每次我和楊天鴻爭執,他們永遠板著臉訓斥:
"做妻子的要懂得忍讓。"
我加班晚歸,他們冷眼相對:
"哪有正經人家媳婦天天這麼晚回來的?"
就連我生病臥床,得到的也不過是句:
"這點小病就躺下了?我們楊家可不要這樣嬌氣的媳婦。"
可此刻,看著他們對那個孩子百般嗬護的模樣,我才恍然明白。
不是他們生性冷淡,隻是那份溫情,從來都不屬於我。
看他們的態度,楊子文使他們的親孫子無疑了。
我透過窗戶,便聽到女人甜得發膩的聲音:
“天鴻,你壞!”
楊天鴻正摟著女人的腰肢耳鬢廝磨。
婆婆走到楊天鴻跟前,低聲問他:
“楊子文也大了,總不能一直藏在老宅裏,什麼時候把他接回家?”
楊天鴻擰了擰眉,看向眼前的嬌妻:
“子文肯定要接回去的,可是雯雯,她畢竟是子文的媽媽,我不能對她棄之不顧。”
婆婆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楊天鴻笑著拍了拍婆婆:
“放心吧,雯雯很乖,這件事絕不會讓林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