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
“你胡說八道什麼!”
陳嶼的姑姑第一個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
陳瑤也跟著尖叫:“哥,你看她,她被鬼迷心竅了,開始說胡話了!”
隻有陳嶼母親,臉色在瞬間蒼白後,迅速恢複了平靜。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複雜得讓我心驚。
“洛洛,沒想到你還懂這個。”
她的語氣聽不出喜怒,“這佛像是我們家前年請回來的,一直很靈驗。”
“可能是今天過年,旁人收拾的時候不小心弄錯了。”
她輕描淡寫地將事情揭過,吩咐保姆將佛像前的供品換掉。
風波似乎就這麼平息了,可我卻敏銳地察覺不對勁。
陳嶼將我拉到一邊,又是道歉又是保證。
“洛洛,對不起,我姑姑她們就是那樣,沒什麼文化。”
“你別生氣了,以後我們不回來了,好不好?”
我看著他焦急的臉,心裏卻冰涼。
他從頭到尾,都隻覺得是親戚的言語冒犯了我。
卻從未想過,她們是在質疑我的人品,用近乎侮辱的方式驅逐我。
晚飯時,氣氛詭異。
一大家子人,沒人再提剛才的事,無形的排斥感卻更加濃烈。
飯後,陳嶼母親把我叫進了她的房間。
房間裏燃著上好的檀香,古色古香的紅木家具擦得鋥亮。
她給我倒了杯茶,開門見山。
“洛洛,你和阿嶼的事,我本來是不反對的。”
我端著茶杯,沒有說話,等著她的下文。
“但是今天瑤瑤那麼一鬧,我這心裏,總歸是有些不踏實。”
她歎了口氣,慈母的模樣,“我們陳家是做生意的,最講究這個。”
“你身上的那個東西,不管是你親人還是什麼,終究是陰陽兩隔。”
“阿姨,您想說什麼?”我直接問。
陳嶼母親放下茶杯,從抽屜裏拿出紅色的錦囊。
“我托人從龍虎山求來的護身符,你貼身戴著,能保平安。”
“我認識一位很厲害的大師,過兩天讓他來家裏一趟,幫你做場法事,把該送走的送走,對你對阿嶼,都好。”
她把錦囊推到我麵前,語氣溫和,卻帶著強勢。
“就當是阿姨,為了你們好。”
我看著那個錦囊,上麵的符文用金線繡成,隱隱透著正氣。
可惜用錯了地方。
我沒有接。
“阿姨,我哥他不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他是我的親人。”
陳嶼母親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
“江洛,你是非要這麼固執嗎?”
“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要毀了你和阿嶼的未來?”
我站起身,拿起那個錦囊。
在陳嶼母親以為我妥協的眼神中。
我走到窗邊,拉開窗戶,將它扔了出去。
“我的未來,我自己負責,就不勞您費心了。”
“倒是你家的事,怕是我的事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