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媽是靈珠轉世，卻生了我個魔丸。

五歲用炮仗炸了鄰居廁所，八歲把王姨的內衣塞進李叔的被窩。

十二歲，爸爸出軌阿姨，我卻趁著夜深人靜手起刀落“哢嚓”給他小鳥剪了。

我被送進少管所。

臨走時，媽媽再三叮囑，要我好好做人。

可第一天，幾個精神小妹就把我堵在廁所。

“把你生活費全交上來，不然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人善被狗欺！

我衝上去一個打八個，把幾個精神小妹門牙打掉光了。

出獄那天，獄警語重心長地拉著我媽媽的手。

“這丫頭心思不壞，就是太衝動。”

媽媽苦口婆心勸了我一夜，要我學乖。

可不出三天，媽媽二十萬的訂單被同事搶走後。

看著她大度相讓，我一怒之下殺去公司，把刀抵在同事脖子。

“說！這個業績到底算誰的！”

1.

我攥著把水果刀，氣勢洶洶地衝進公司。

前台疑惑地看著我，“小姐你找誰？”

“抓賊！”

“我找你們公司搶業績的小偷！”

前台尷尬地搖搖頭，“小姐你冷靜，我們公司財務流程都是專業的，是不會有搶業績的行為。”

我笑了，一把就攥起她的手，“冷靜？”

“好啊，那賊就是你！”

“來你跟我出來！我們今天好好算算這個業績到底是誰的！”

前台慌張地搖頭，“小姐，你搞錯了，我隻是個前台，不是我搶了業績。”

我強壓著怒火，聲音大到全公司的人都可以聽見。

“那你告訴我，是哪個賤人這麼不要臉！幹這種生兒子沒屁眼的事！”

前台被我拽得下不來台麵，臉色為難半晌才支支吾吾開口。

“他們......他們說是寧寧。”

我點頭，沒有說一句廢話朝著公司裏麵走去。

“寧寧是吧。”

“好，寧寧你個拉屎沒屁眼的給我滾出來！”

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身邊人拉著我的手開口。

“小姐，我們這裏還在辦公，有什麼事情我們私下說......”

我直接抓住她的手，“你就是寧寧是吧，走走走，我今天就要好好治治你個不要臉的八婆。”

“我、我不是寧寧......”

我變了臉，表情猙獰：“你不是寧寧你是誰？”

“小姐，我叫妙妙。”

我一把推開她，要她摔倒在地。

“不是你就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誰是寧寧！寧寧！”

我一路殺進公司，挨個辦公室敲，敲一個喊一個。

“誰是寧寧，哪個不要臉的賤貨，沒長手沒長腦就會偷別人的勞動成果！”

這時候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朝著我走來。

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一臉不屑。

“哪裏來的潑婦，前台呢？你們就這樣把她放進來了？”

“我們這裏是辦公的地方，不是給她撒潑的。”

看著眼前的男人，我笑了：“早說啊，寧寧是個男的！”

“真是個沒屁眼的東西，連一個女人的業績都搶。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男人譏諷地冷笑：“什麼潑婦？前台，趕快把這種人給我轟出去！”

那聲“轟出去”還沒說完，我就一下子跳到他麵前，一個掃腿把他掀翻在地。

他還沒來得及驚呼，就被我一巴掌堵了回去。

我騎在他身上，左右開弓。

左邊沒有右邊紅，就又補上幾巴掌。

“你個生兒子沒有屁眼的貨，就你也還敢搶我媽的業績。”

男人被我打得七葷八素，想要掙脫卻被我按得死死。

隻是我還沒打過癮，麵前就站著一個人。

“你到底想幹什麼？”

“是許家珍她自己沒本事，顧客最後願意選我，能怪誰？”

2.

我停下手裏的動作，抬頭看著眼前的女人。

腰帶鬆散，衣領都要開到地下去了

工作不像工作，穿衣打扮完全就不是一個來上班的人。

不知道的，以為是來勾引男人的。

“你是寧寧對不對？”

女人漠視地看向我：“你要幹什麼？”

“我已經報警了，這裏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我冷冷地笑出了聲從男人身上下來。

從小到大，我最不怕的就是別人威脅。

尤其是涉及媽媽的事情，哪怕是進監獄我也從不含糊。

五歲時，鄰居因為媽媽的車子不小心停在了鄰居家門口，就在媽媽的車子上潑糞。

媽媽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忍著屎臭味洗了一天的車。

我卻轉頭直接在領居家廁所扔了一個炮仗。

那天晚上，領居家糞圍感十足，連著臭了小半年。

八歲那年，村東頭的李叔想要猥褻媽媽。

媽媽半夜哭著不敢和爸爸說，我知道後立刻偷了三代從軍的王姨內衣塞進了他的被窩。

等第二天王姨看見自己的內衣掛在李叔的門前。

整個王家上到抗戰老兵的爺爺，下到新兵入伍的孫子全都守在了陳叔的門口，給他打的三個個月沒下地。

更不要說，我那個守不住下半身的爹。

敢欺負我媽的人，我狠起來，連我爹都不眨眼，說剪就剪。

江寧以為我麵無表情，是被她一聲報警嚇到了。

卻不知道我愣神的幾秒種是在想是拽著她頭發拖出去，還是拿著刀逼她自己出去。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小小年紀不學好，和你媽一樣沒教養的玩意。”

他話音落下，我想通了。

把她帶走太給她麵子了，我得當場撕爛她的嘴。

多虧了從小我媽怕我和她一樣總吃啞巴虧，把我送去少林寺學了三年。

我一個箭步衝上去，一巴掌打在江寧的臉上。

“原來是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你也配說我媽？”

“你個痔瘡長嘴上的八婆，不會說人話光噴糞了！”

“我媽為了這個大單子跑上跑下，又是請顧客吃飯又是陪酒的，就差點沒給顧客當狗了。”

“你說我媽沒本事，那我今天想看看你的本事在哪？”

我一巴掌過去後，又打去一巴掌。

今天我就要她知道，猴子的屁股為什麼這麼紅！

江寧被我打懵了，一邊哭一邊喊：“段總，你快救救我！”

我回過頭看向已經被我打懵了的男人。

原來他就是這個公司的老板，我滿意地點點頭，是老板那我打他就不怨。

我大鬧公司前，因為想到媽媽告訴我遇事要冷靜，就已經很克製地投過郵箱反饋了。

當時對麵不屑地回複，誰的業績和公司無關，訂單隻要辦成就好，公司有良性競爭很正常。

既然你們不要臉，那也別怪我發瘋創飛所有人。

他剛被人扶起來，被我一個眼神又嚇得軟了下去。

隻能惱火地拿起電話：“許家珍，你好樣的啊！”

“自己沒有本事，派你神經病的女兒來鬧是吧！”

“我們已經報警了，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3.

聽著他打電話給媽媽，一瞬間我怒火直攀。

今天我特地要媽媽休假，為的就是不要媽媽知道擔心。

從小，我就知道我媽是一個任人欺負的包子。

我炸廁所，她知道後拉著我去鄰居家跪著，賣掉了家裏一輛車，給鄰居修房子。

我害李叔被打，她帶著我給李叔連續煲了三個月的排骨湯，沒少受李叔使喚。

我把爸爸閹了，她淨身出戶，甚至把外婆留給她的房子給爸爸和小三當了婚房。

她總一本正經告訴我，人要學會忍耐，懂得知足。

所以，每次在我闖禍後，她都隻是笑笑為我料理一切。

“媽媽不需要你為媽媽做什麼，媽媽隻要你平安健康。”

那個段總看著我出神，以為我已經被拿捏得死死了。

“你個神經病，你剛剛不還是很猖狂嗎？”

“我已經報警了，等等我就找警察驗傷，再請個律師來，到時候我要告得你們傾家蕩產！”

聽到他的威脅，我笑了。

當年我爸為了膈應我和我媽，死活沒有同意把我戶口遷走。

所以也是我可以胡作非為的底氣，他隻管告，最後把我那個傻缺爹告到傾家蕩產。

“行啊，但是你猖狂早了。”

“我忘記告訴你，我的戶口根本不在我媽那！你隻管告，反正我隻有我媽一個在乎的人！”

“還有，現在警察和我媽都還沒來呢？你現在得意是不是太早了！”

我眯起眼睛，笑容殘忍。

段宏偉眼睛瞪大，支支吾吾往後退。

“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啊！”

“我報警了啊！”

我擼了擼袖子，“還有，這個也忘記告訴你了，我沒成年。”

“你隻管報警，少管所我待過，還挺舒服，打你一頓進去，我不吃虧。”

段宏偉顫抖著往後退，拚命喊著：“你們都看著幹嘛，幫我把她攔著！”

看見我先前的凶猛，我隻是一掃眼，周圍人立刻後退了退。

我滿意地笑了笑，很快公司上下傳遍了段宏偉的哀嚎。

當然，我也沒有忘記江寧。

我把刀抵在她的脖子上，笑得滲人：“說！這個業績到底算誰的？”

江寧和段宏偉同時出聲：“算你媽的。”

我又是兩巴掌，清脆地回蕩在公司裏：“算你媽！”

“這二十萬的業績三天之內必須算到我媽頭上，還有該有的獎金，敢少一分錢我就打你們一巴掌！”

可突然這時候，媽衝了進來。

她看著我手裏拿著刀子抵在江寧脖子上，二話不說地衝過來就是一巴掌。

“許優，你瘋了？”

4.

這一巴掌頓時要我臉頰像是被火燒了一樣。

“我看平時就是我太縱容你了，現在你連刀子都敢拿出來了？”

“難道還嫌你給我找的事不夠多嗎？”

我僵在原地，手中刀子應聲掉落。

原來，我在媽媽那一直都是個麻煩嗎？

江寧見狀，微微一愣，隨意笑了：“你個小畜生，我還真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原來，你也知道什麼是怕啊？老娘才做的醫美，臉都要被你打腫了，今天這個仇老娘不報就是你養大的。”

她伸出手就要打在我的臉上，卻被我一把抓住。

然後反手甩在她臉上一巴掌。

“不好意思，我養不出你這樣的畜生。”

“我媽打我我自然不會還手，但你個不要臉的八婆還想要打我？”

說著，我舔了舔唇邊的血跡。

“既然你這麼喜歡看我被打，那就這樣好了，我媽打我幾下，我就還你雙倍。”

說完我又重重地補上一巴掌。

江寧被打得哭得稀裏嘩啦。

我把目光對準想要開口的段宏偉：“你也一樣。”

啪啪又補上兩巴掌。

媽走到我跟前，沒完沒了地指著我開口：“許優，我真是把你慣壞了。”

“快點給段總和江阿姨賠罪！”

我咬咬牙，死活不肯說：“那是他們罪有應得，那個二十萬的訂單，隻有我知道你付出了多少，他們憑什麼欺負你，搶你的業績？”

“快點給段總和江阿姨道歉！”

我又一次開口：“不可能！”

我以為媽媽會和從前一樣，無論我做什麼都會站在我的身邊。

可這一次，媽媽卻哭了。

豆大的眼淚，順著媽媽泛起皺紋的眼角滑落，壓垮了她的脊梁，要她重重地跪了下去。

媽媽就那樣跪著，把頭埋得緊緊。

我才第一次錯愕地發現，媽媽從前茂密油亮的頭發已經變得枯萎甚至舔了幾根白發。

“對不起，段總，小寧，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不懂事打擾到你們了，我向她給你們磕頭賠罪。”

我的淚水也控製不住地流下來。

“媽，你幹什麼！”

可回應我的隻有媽媽歇斯底裏的瘋狂：“你難道還想要進局子裏嗎？你能不能懂點事！你非要以後違法了，才知道後悔，要我這個做媽媽的後悔，沒有早點教育好你嗎！”

段宏偉和江寧站穩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一臉戲謔。

“家珍啊，你也一把年紀了，我知道你一個單親媽媽照顧女兒不容易，可大家誰容易啊？”

“你看看她今天在公司這麼一鬧，所有人半天都沒幹活，你說這個責任誰負責。”

媽媽低下頭：“我負責，多少錢我都負責。”

江寧臉色難看，滿臉不屑：“那這個神經病打人呢？還拿刀子威脅我們，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所有損失我都願意承擔。”

段宏偉嘖了一聲：“家珍啊，你做媽媽的也不容易，我們原諒是我們原諒的一回事。”

“可你女兒，不也沒給我們道歉嗎？”

他伸出腿，示意我和媽媽一樣跪在他麵前。

一臉滿足地對著我和媽媽開口：“好了，現在隻要這個神經病從我襠下鑽過去，說自己是沒爹養沒媽教的狗雜種。我就原諒她，不把這個小畜生抓去警察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他們生怕下一秒我就發飆，騎在他們頭上瘋狂扇巴掌。

就連段宏偉說完這句話後，都下意識地躲了躲，生怕我接下來反手甩在他們臉上。

可沒想到，下一秒我真的彎下腰。

段宏偉和江寧得意地笑出聲，一臉戲謔。

“你個瘋子，剛剛不是很牛嗎？”

“我就搶你媽那個傻缺的業績怎麼了，自己沒本事活該被搶的命。”

“一臉賤命相，現在知道求饒了？”

“別忘記說自己是沒爹養沒媽教的狗雜種。”

我哽著喉嚨剛想要開口，下一秒隻聽見清脆的“啪啪”兩聲。

段宏偉被打得七葷八素，江寧更是沒站穩被甩飛了過去。

我抬眼，就看見媽媽擋在我身前，把我護住。

“你們兩個狗雜碎，憑什麼這麼欺負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