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辭怔了一下,起身回頭就見聞聿舟正扶著沈時悅走過來,她看著他們交疊的手半晌沒有說話。
聞聿舟才反應過來,開口解釋:“悅悅她不方便,我順路就一起帶過來了....”
沈清辭已經不會再相信他任何的話,沒等他解釋完,就拿起東西往山下走:“我弄好了,先走了。”
剛走出幾步,沈時悅突然委屈的開口:“堂姐是不是討厭我了,是因為上次在生日會的事嗎?都是我的錯,我跟堂姐道歉好嗎?”
說著說著還帶上了哭腔,這讓聞聿舟直接變了臉色,語氣裏全是責怪:“清辭,我說過上次的事跟悅悅沒有關係,你現在在擺什麼臉色?”
沈清辭隻覺不可理喻,轉頭看著他:“我沒有。”
可聞聿舟就是認定她在擺臉色,直接下決定:“那你在這裏陪著悅悅祭拜,等會兒我們一起走。”
看他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沈清辭心中悶痛,但最後還是沒說什麼,選擇了留下。
她不期盼聞聿舟能偏向她了,隻期盼幾天後能徹底的離開他。
沈時悅走到沈清辭母親墓前燒紙,聞聿舟在一旁陪著她,而沈清辭在後麵看著這一切。
正在她出神的時候,沈時悅突然大叫一聲,她回過神一看才發現,沈時悅竟把墳上的野草點燃了。
這裏全是枯草,火迅速蔓延。
沈清辭心中一驚立馬去滅火,聞聿舟也加入進來,眼見火就要滅掉,沈時悅突然握著肚子大叫:“啊!姐夫,我的肚子好疼...”
聞聿舟頓時轉身抱起沈時悅往山下衝,任憑沈清辭怎麼叫也沒有換來一個回頭。
火越來越大,直將沈清辭母親的墳都淹沒,她絕望的撲滅卻聊勝於無。
最後因為火勢太大,有人看見直接報了警,而在唯一在現場的沈清辭被當作縱火犯抓了回去。
警方說通知家屬了,可聞聿舟在第三天才出現。
聞著他身上濃重的屬於沈時悅的香水味,她明白他來晚了是因為在陪著沈時悅。她眼底閃過自嘲,果然沈時悅才是他的第一位。
沈清辭被帶到探訪室,她以為聞聿舟是來接她出去的,卻沒想到他是來讓她不要供出沈時悅的。
“清清,你在這裏再待兩天,縱火是很嚴重的罪,悅悅的嫌疑還沒有洗脫,過兩天等她嫌疑解除了,我就來接你。”
沈清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件事本來就跟我沒有關係,憑什麼要我待在裏麵?是沈時悅的錯,憑什麼要我承擔!”
她真的很想問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騙她四十年,為什麼沈時悅要背叛她。
明明曾經他那麼愛她,明明曾經她們關係很好。
可現在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她即將離開,而聞聿舟和沈時悅的孩子也即將出生。
沈清辭看著他還想開口,卻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聞聿舟接起電話,裏麵沈時悅的聲音透過聽筒泄了出來:“聿舟,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你快回來好不好?”
幾乎是立刻,他就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沈清辭又被關回去了。
這次不是拘留所而是監獄,她還在裏麵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喲,這不是聞夫人嗎?”
沈清辭整個人都緊繃了,警惕的看向那個早已不見當日風采的王家千金。
就在一年前,這個女人趁聞聿舟喝醉想要爬床,最後被她撞見,因此她還和聞聿舟吵了一場架。
那之後王家節節敗落,最後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隱約猜到那是聞聿舟做的,但沒有在意。
而現在這把回旋鏢紮到了自己身上。
“沈清辭,你終於失寵了?居然進到這裏聞聿舟還不撈你。”
“你看。”她把衣服拉起來,露出了腹部猙獰的傷口:“這是當時聞聿舟叫人砸我家場子時,把我誤傷了。”
她細數著聞聿舟對她的所作所為,並把這些都算在了沈清辭的身上
她們熟知監獄裏的規則,在不觸碰底線的情況下,盡情的折磨她。
接下來的短短兩天裏,沈清辭經曆了此生最漫長的兩天。
她們不給她吃飯,對她拳打腳踢,逼她把矽膠的勺子吃進去,手掌的傷被腳反複碾壓.....
聞聿舟來的那天,她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滿是青紫,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他穿著西裝,語氣極致溫柔:“清清,我來接你了。”
沈清辭眼神空洞,直直從他身邊走過,一眼都未放到他身上。
她視而不見的態度讓聞聿舟直接怔住了,他突然感覺到沈清辭正在慢慢遠離他,這種抓不住的感覺比以往更加強烈。
但最後他還是強壓下去了,畢竟他藏的很好,她也沒有理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