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從小就愛神神叨叨。
幼兒園對著螞蟻洞念搬家咒,小學用粉筆在課桌上畫不挨罵符。
神奇的是,每次都能奏效。
後來我因為給人算命出錯,被一刀捅死。
再睜眼,穿進一本古早文裏,成了下場淒慘的惡毒女配。
父親坐在上首,沉聲道:
「蘇家嫡女,需在二人中選一位成婚。」
一邊是心狠手辣的反派三皇子,一邊是笑麵虎男主太子,選誰都沒好下場。
滿室目光都投向我。
我慢悠悠從袖中摸出支筆。
雙手合十閉眼,聲音虔誠: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
「覺得反派靠譜就畫圈,覺得男主可行就畫叉…」
......
話音剛落,指間的筆像活了般,貼著紙麵轉動起來。
一圈、兩圈,弧度越來越穩。
「行,那我就聽你的,選他了。」
我抬頭指向三皇子,語氣決絕。
周圍原本嘈雜的議論聲頓時低了下去。
父親麵露意外,輕咳兩聲提醒:
「雲舒,你真不再想想?」
朝堂動蕩,三皇子雖拉攏了些勢力,可正統終究是太子,傻子也知道選誰。
但我不一樣,我向來聽天由命。
小事拋硬幣,大事請筆仙,而且每次正確率都挺高。
下定決心選三皇子後,腦海裏突然出現個係統板塊。
正中間有六個暗色小圓圈,第一個已被點亮。
嗯...難道我隻要點滿,就能回去了?
「蘇小姐,你可知我在朝廷樹敵無數,他們早把我當成眼中釘,恨不得立刻除了我。」
不知何時,三皇子承澤已湊到我耳邊,語氣戲謔。
我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不知道、不關心、不清楚。」
反正我遲早要回現代,實在不行,在這兒苟著享錦衣玉食。
鹹魚翻身還是鹹魚,隻想著躺平。
他還想說些什麼,我嫌棄地盯著他的衣服:
「以後換個顏色,黑色是我的倒黴色。」
承澤嘴角微抽,隨即輕笑:
「蘇小姐倒是直率,可你想置身事外,恐怕沒那麼容易。」
「我聽說,你跟你那位妹妹,感情不是很好?」
他的目光掃向人群,一名女子正躲在柱子後,看我的眼神滿是憤恨。
太子注意到了她,朝院外拍了拍手。
流水般的聘禮很快擺滿院子,他轉向父親:
「蘇相,今日不管蘇大小姐選不選我,我心中早有求取的人選。」
「我和綰綰從小一同長大,在我心裏,她早已是我的妻子。」
蘇綰綰小步跑出來,滿臉感動,卻眼眶通紅地看著我:
「姐姐,我和太子殿下是真心相愛的,求你成全我們這一次好不好?」
太子將她護在身後,冷聲道:
「綰綰,你不必如此。」
「你我相識十六載,若不是蘇雲舒突然回來,父皇早賜你做我的正妃,如今也不會用側妃之位委屈你。」
蘇綰綰哭著搖頭:
「要不是當年乳娘把我和姐姐抱錯,我也沒機會享這麼多年的福,我始終對不起她。」
看著她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好家夥,還是本真假千金文。
我忍無可忍,反手從袖中摸出兩張自製的閉嘴符,啪地貼在他們嘴上:
「我什麼時候不讓你嫁他了,你這戲演得跟蒼蠅采蜜——裝瘋似的」
我說得平靜,帶著幾分認真。
蘇綰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說不出話。
同時,外麵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幾個小廝捧著布料走進來,躬身道:
「兩位姑娘,禦衣坊吩咐的嫁衣布料到了,請選看。」
布料在桌上鋪開,除了一匹正紅色,其餘都是淺粉或暗紅。
蘇綰綰搶先一步抱走正紅布料,眼淚又掉了下來:
「姐姐,我知道我隻是側妃,不該肖想正紅,可我一輩子就嫁這一次,你滿足我一回好不好?」
她太過刻意,連一向疼她的父親,臉上都多了絲不讚同。
我隻淡淡掃了她一眼:
「哦,那你拿去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