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急診搶救這天,我見到了分手七年的舊情人顧宇辰。
渾身是血的男孩被推進來,哭著喊他爸爸。
他看到我時瞳孔驟縮,良久才想起開口:
“蘇醫生,拜托你了。”
我冷靜地開始清創,指揮著手術流程。
結束時他守在門口,聲音沙啞。
“我記得你以前,最怕見血。”
我摘下沾血的手套,淡淡一笑。
“人會變,想法也是。”
就像我對他的那顆心,早在七年前就死了。
......
男孩的手術很成功。
我走出手術室,顧宇辰立刻站起來。
他身上還穿著昂貴的西裝,沾了些許血汙。
“他怎麼樣?”
“麻醉沒過,在觀察室。”我遞給他一張單子:“去辦住院手續。”
他接過單子,手碰到我的指尖。
我立刻抽回手。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
“千千,這些年......”
“顧先生。”我打斷他:“這裏是醫院,我是醫生,你是家屬,我們隻談病情。”
他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
另一個女人衝過來,一把抱住他,哭道:“宇辰,兒子怎麼樣了?我快嚇死了。”
是沈瑤,市一院副院長的女兒,他現在的妻子。
“手術很成功。”顧宇辰拍著她的背。
沈瑤這才看到我,她愣了一下。
隨即,她死死挽住顧宇辰的手臂,衝我扯出一個笑。
“蘇醫生啊,真巧。幾年不見,你還能拿手術刀呢。”
她話裏帶刺。
我麵無表情地轉身。
“蘇千千。”顧宇辰叫住我。
我停下腳步,沒回頭。
“謝謝你。”
我沒應聲,直接走了。
回到辦公室,方醫生正在泡咖啡。
“剛才那是顧宇辰?瑞德集團那個?”
我“嗯”了一聲,脫下白大褂。
“他兒子從樓梯上摔下來,顱內出血。”
“你主刀的?可以啊蘇千千,這下他在你這欠了大人情。”方醫生遞給我一杯咖啡。
我推開杯子:“胃不好,不喝。”
“忘了,你胃不好。”她自己喝了一口:“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以前認識?”
我看著窗外。
天色已經黑了。
“認識。”
“什麼關係?看他那樣子,是舊情人?”
我打開電腦開始寫手術報告,不想理她。
方醫生坐到我對麵,撐著下巴:“說說唄,我保證不外傳。他老婆剛才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你,你們這故事肯定不簡單。”
我手指停在鍵盤上:“不複雜。”
“他犯了錯,我替他擔了。”
方醫生來了興趣:“什麼錯?”
“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