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丈夫沈映舟有個瘋狂追求者。
沈映舟音樂會首演當晚,她衝上台,跳起了鋼管舞。
他落在琴鍵上的手指未停,淡淡開口:
“下去,別臟了我的曲子。”
夜場女一把撕下短裙,露出修長光潔的雙腿,指著我笑道:
“跟我試試吧沈映舟?我絕對比這個死瘸子能滿足你。”
我翻譜的手一頓。
下一秒,沈映舟抄起琴譜狠狠砸在了她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從那以後,她日日堵在琴房外,逼得沈映舟從驅趕到報警,最後變成了漠視。
直到我20歲生日那天,夜場女找人把我綁去了地下黑市,對有特殊癖好的男人們拍賣我的初夜。
沈映舟像發了瘋的惡狼,渾身是血地把我搶了回來。
意識模糊間,我聽到他要打斷夜場女的腿為我賠罪。
“沈映舟,你裝什麼?”
“昨晚不還抱著我的腿親?”
“你本就不想在今晚跟她求婚,我幫你解決這個累贅,不好嗎?”
斷肢處又一次傳來了蝕骨的痛,卻不及心中萬一。
他不知道,我沒想讓他娶我。
醫生說我的感染已入骨髓,沒得救了。
......
“怎麼不說話了?是在想該怎麼感謝我嗎?”
蘇妙可妖嬈嫵媚的聲音鑽進耳朵,我聽到沈映舟深吸了一口氣。
“你別太過分,下次我沒這麼好的脾氣。”
“這就心軟了?”蘇妙可嬌笑了一聲,“是因為想到昨天在床上的事兒了嗎?”
“該說不說,沈映舟,你雖然看著瘦,腰上肌肉還挺紮實的。”
“剛好方便我的腿纏在上麵。”
最後幾個字化為了氣音,輕的幾乎要聽不見。
緊接著,是布料的摩擦聲和沈映舟略微粗重的喘息聲。
斷肢處的神經猛地一跳,像被冰冷的針紮穿。
可四肢卻像是被無形的水草纏繞,越是掙紮,越被拖向黑暗深處。
隻能被迫聽完他們的這場惡心的鬧劇。
直到半個小時後,我的手指終於能動了。
恰巧,蘇妙可饜足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答應你的事兒做到了。”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條件。”
隨著關門聲響起,我掀開了眼皮。
見我醒來,沈映舟臉上的擔憂不似作假。
“小漁,你感覺怎麼樣?”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看著他這張八年來朝夕相處的臉,我第一次覺得陌生。
沈映舟以為我隻是被嚇到了,像往常安慰我那樣來牽我的手。
可那雙手,剛剛才幫蘇妙可紓解過。
我甚至能感受到上麵殘餘的黏膩惡心的觸感。
我猛地將手抽回,胃裏一陣翻攪,幾乎是本能的,整個人縮進被子。
用被麵發瘋似的反複擦拭剛才被他碰過的地方,恨不得蹭掉一層皮。
“小漁......”沈映舟歎了口氣,“壞人已經被抓起來了,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陷入危險裏了,相信我好嗎?”
沈映舟騙我。
八年前的那場地震,我和沈映舟同時被壓在了學校的廢墟裏。
我父母作為救援隊成員,先救了看起來受傷更重的他。
可就是那半個小時的延誤,讓我的雙腿高位截肢。
變成了隻能靠輪椅的廢人。
可最讓我痛苦的遠不止於此。
那場天災也帶走了我的爸爸媽媽。
是沈映舟求著父母把我接回了家,承諾會一輩子當我的腿。
他答應會在我20歲這天娶我,說永遠會對我好,永遠不會欺騙我。
可他食言了。
原本在得知自己高度感染,活不了幾天後。
我就沒想嫁給他了。
隻是在擔心,我走了後,他該怎麼辦。
現在來看,我隻笑自己的天真。
可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騙我。
為什麼,要任由別人欺負我。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沈映舟立馬掐斷了電話,可我還是看到了來電顯示上的名字。
是蘇妙可。
“你先好好休息,我晚點來看你。”
“對了,明天還有場演奏會,你這樣還能翻譜子嗎?”
我沒回答,他也漸漸沒了耐心。
抄起衣服轉身欲走。
我的聲音嘶啞難聽,從被子裏悶悶傳出:“阿舟,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以為我是在暗示求婚的事情,語氣染上了不耐。
“我說過要娶你就一定會娶你,又不差這一年了!”
“可是我就要死了啊!”
“醫生說我的腿已經感染到了骨......”
他歎了口氣,打斷了我的哭聲
“小漁,別鬧了,我真的很累。”
他說完這句話,抓起衣服便離開了。
透過被子的縫隙,我看到了他毫不留戀的背影。
大顆大顆的眼淚滾了下來。
如你所願,我不當你的累贅了。
可惜,再也不能聽見你親口跟我說一聲。
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