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睜開眼時,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刺得寧夕霧眼眶發疼。
一睜開眼,許淼激動地落下淚。
“霧霧,你醒了就好,陸燼安那個王八蛋,竟然讓你替夏晴擋傷......”
寧夕霧無奈地苦笑,一點點抹去許淼的眼淚。
“別擔心,還有十天,隻要那份協議生效,我就能徹底離開......”
房門被砰的一聲打開,走進來的陸燼安眉頭微皺,“誰要離開?”
寧夕霧連忙朝許淼使眼色,她沒好氣地回了句。
“自然是我,我巴不得趕緊離開醫院這個晦氣的地方。”
陸燼安的目光落到臉色蒼白的寧夕霧身上,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許淼離開後,陸燼安將一個紅色盒子推了過來。
“無論如何,項鏈都屬於晴晴了,這枚胸針就給你當賠罪禮物了。”
想到夏晴發過來的覺得胸針土氣不想要的話,寧夕霧心神一蕩。
陸燼安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秘書卻急忙衝了過來。
“陸總,夏小姐又鬧脾氣了,你快回去一趟吧。”
陸燼安沒有絲毫猶豫,離開的背影一如過去的每一次般決絕。
寧夕霧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毫不猶豫地將盒子扔進了垃圾桶。
寧夕霧在醫院養傷,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照顧自己。
出院當天,寧夕霧辦好手續後就回到別墅收拾東西。
看著滿房間她精心挑選的情侶物品,寧夕霧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她默默地將陸燼安連正眼都沒看過的東西收攢到紙箱中,丟進了垃圾桶。
管家的電話卻在這時打了過來。
“夕霧小姐,你和少爺的財產公證需要您去公司一趟,我安排的人正在等你。”
寧夕霧點頭答應,匆忙換了身衣服往公司趕。
一路上,不少人對她議論紛紛,寧夕霧都竭力忍下。
和財務處的人一番交涉後,寧夕霧拿到了公證書,卻在電梯處被夏晴攔住。
“寧小姐,來公司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招待你。”
寧夕霧自然能讀出夏晴話裏的挑釁意味,可她卻沒有和夏晴爭執的心思。
剛想繞過她離開時,夏晴卻不依不饒地拽著她到酒水台。
“聽燼安說你很會做咖啡,正好我想喝了,給我做一杯吧。”
寧夕霧皺了皺眉,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保鏢就麵露寒光。
無奈下,寧夕霧隻能來到做起手磨咖啡。
連做三杯,夏晴卻依舊不滿意。
“第一杯太燙,第二杯太苦,第三杯太甜,寧小姐,重做吧。”
瞥見夏晴眼底的惡意,寧夕霧轉身要走。
下一秒,滾燙的咖啡猛地潑到她的左臂,燙出猙獰的紅痕。
她吃痛一聲,目光處陸燼安著急地衝過來,關注的對象卻是夏晴。
“晴晴,你怎麼了疼不疼,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陸燼安甚至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寧夕霧,目光全放在夏晴手背上指甲蓋的紅痕。
寧夕霧的心像是被鈍器敲打,又酸又麻。
最後,她一個人打車去了醫院。
可偌大的醫院,竟然連一個醫生都沒有。
一旁的護士歎了口氣,眸中閃過憐憫。
“麻煩你再等等,陸總因為夏小姐的傷把醫院所有醫生都喊過去了,擔心的不得了。”
另一個拿著酒精的小護士忍不住補充,
“剛才我去送藥可是看見陸總把整個胳膊都給夏小姐咬,生怕她感到一點痛呢。”
這些話像細密的針,紮進寧夕霧心中。
她忽然想起曾經哪怕她發高燒到暈厥時,陸燼安卻固執地堅持發燒的紅線。
原來那些規則和約束,都隻針對不被愛的她。
一個小時後,寧夕霧上好藥,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
醫院大門前,陸燼安身邊的秘書將她攔下,麵色不變。
“夫人,陸總讓您一同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