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夕霧輕嗯一聲掛斷了電話,腦海裏浮現出婚前陸爺爺的叮囑。
“夕霧,我知道你喜歡燼安,爺爺相信你能打動他,
至於這份婚前協議,爺爺希望它永遠都不會用到。”
思緒回籠,寧夕霧的嘴角揚起苦澀。
她早該明白的,能打動陸燼安的對象從來不是她。
辦完出院手續後,寧夕霧回到了別墅。
別墅裏,傭人正有條不紊地搬著東西,見她回來低聲解釋了句。
“先生說夏小姐要住進來,要我們根據這份清單將主臥收拾布置好。”
寧夕霧的目光落到一米多長的清單上,小到床品顏色材質,大到喜好,事無巨細。
寧夕霧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中,想起陸燼安曾遞給她一長串約束清單。
原來愛與不愛,差別這麼明顯。
寧夕霧低著頭默默上樓,步子在經過陸燼安書房處頓住。
目光裏,夏晴正把玩著陸燼安的大小獎杯,肆意地將他珍愛的書扔在地上。
陸燼安不僅沒有半分責怪,眼底滿是寵溺與縱容。
寧夕霧想起曾經陸燼安因為她碰了下獎杯,冰冷的斥責聲。
她咬緊慘白的唇,剛準備離開就被夏晴喊住。
“你就是寧小姐吧,先別急著走,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呢。”
寧夕霧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一盆腥臭的黑狗血猛地潑了過來,染紅了寧夕霧全身。
“寧小姐,聽說你在醫院住了幾天,正好用它祛祛病氣。”
瞥見夏晴捂嘴笑的模樣,寧夕霧剛抬起手就被陸燼安攥住。
“鬧什麼?晴晴一片好心,難不成你要打她?”
寧夕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祛病氣的方式有那麼多種,她為什麼選了最讓我難堪的一種!”
夏晴臉一白,連忙躲進陸燼安懷裏哭。
“寧小姐怎麼能把我想的這麼不堪,燼安,你要替我做主!”
陸燼安麵色一沉,沒有絲毫猶豫,“給你十秒鐘,向晴晴道歉。”
寧夕霧氣到想要發笑,轉身想走卻被保鏢強硬按住,屈辱地磕了三個頭。
額頭撞擊木質地板發出咚咚的悶聲,猶如刀子劃開寧夕霧的心。
這就是她愛了五年的人,連她的一絲尊嚴都不顧及。
寧夕霧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一遍遍清理著身上的汙穢,直到皮膚泛紅。
半夜,她睡得昏昏沉沉時,後背陡然貼上一具滾燙的身軀。
是陸燼安。
她看了眼日曆,並不是定好的房事日期初一和十五。
“陸燼安,你放開我。”
寧夕霧話音未落,陸燼安就欺身而上,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側。
兩人距離貼得極近,寧夕霧緊張的心臟怦怦直跳,停止了掙紮。
“晴晴,晴晴。”
突如其來的一句呢喃仿佛一盆冷水,澆滅了寧夕霧心底燃起的愛意。
她心痛地有些喘不過氣,下意識地想推開陸燼安。
下一秒,夏晴猛地踹門進來,哭喊一聲。
“燼安,你們在做什麼!”
陸燼安被喚醒了幾分理智,含著情欲的眸子瞬間清明。
“晴晴,不是你見到的那樣的,你聽我解釋......”
夏晴哭得梨花帶雨,滿臉怨恨地盯著寧夕霧。
“是不是她勾引的你,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因為你逼她道歉故意這麼做的!”
陸燼安眉頭一緊,“晴晴,她沒......”
夏晴卻不管不顧地走到陽台,一隻腳踏出陽台,抽噎著哭訴。
“我不管,如果你不承認她勾引的你,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陸燼安連看都沒看寧夕霧一眼,著急地喊出聲。
“我承認,是她勾引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