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沒來得及去買新手機,蘇清歡還是從律師那裏知道,她當年被囚禁的視頻,突然出現在了網上。
視頻裏,蘇清歡衣不蔽體,滿身傷痕。
她蜷縮在昏暗的房間裏,手腕和腳踝被冰冷的鐵鏈拴著。
幾名男子正站在她的麵前,汙言穢語地淫笑著。
蘇清歡渾身血液瞬間凝固,緊接著一股莫名的緊張感衝上頭頂,讓她眼前一陣陣發黑。
額角的冷汗順著鬢邊瘋狂往下淌,浸濕了她的後背,讓她渾身發冷。
那些被她拚命壓抑,刻意遺忘的記憶,此刻如同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
她踉蹌著後退,後背重重撞在了冰冷的牆壁上,疼痛瞬間炸開,卻遠不及她心底的痛。
這段視頻,是陸執野當年豁出了半條命,才從仇家手裏搶過來的。
他曾斬釘截鐵跟她保證過,有他在,這東西絕不會流出去。
可如今,他卻為了逼她就範,親手將這份浸滿她屈辱與恐懼的視頻拋到網上。
“告訴陸執野,我同意給他和沈香柔證婚,讓他趕緊把視頻撤下來!”
蘇清歡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指尖冰涼,眼神逐漸冷冽。
律師聽聞,連忙給陸執野打去電話。
得到消息後,陸執野第一反應竟不是得償所願的喜悅。
而是心臟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的窒息感。
陸家開始籌辦他與沈香柔的婚禮。
陸執野親自下令,此次婚禮的規格必須震撼全滬市。
他要向所有人證明,他給沈香柔的,是獨一份的寵愛。
彩帶飄飄,紅綢似火,整個陸家罩在一片極致的喜慶中。
看著這滿院灼目的紅,陸執野心裏卻是空空的,無數次想起蘇清歡那日決絕的背影。
就連沈香柔笑靨如花地依偎過來,也壓不住心頭的煩躁。
他開始對婚禮的每個細節都親自把控,試圖用忙碌來填滿自己的內心。
可思念蘇清歡的心,卻如野草般瘋漲。
他終於忍不住來到她的公寓,想見她一麵。
畢竟他們自戀愛以來,還從未分開過這麼多天。
可蘇清歡卻連門都沒讓他進,給他吃了一大碗閉門羹。
無奈,他隻能悻悻地回了陸宅,打算辦完跟沈香柔的婚禮再好好哄蘇清歡。
婚禮當天,全滬市有臉麵的人幾乎都來了。
沈香柔驕傲得像一隻發情的孔雀,笑得臉都要僵了。
可陸執野一點都笑不出來,心裏一直念著蘇清歡。
他喊來貼身保鏢,小聲吩咐道,“去看看,夫人為什麼還沒來。”
保鏢戰戰兢兢地開口:“陸總,我感覺夫人這次真的生氣了,她不會離開了吧?”
陸執野沉默片刻,堅定地開口:“不可能,夫人那麼愛我,怎麼舍得離開。”
“她隻是有些生氣,我哄哄她就好。”
他內心想著,等他跟沈香柔辦完這場婚禮,以後他一定好好疼愛她。
正想著,蘇清歡便推門走進了婚禮大廳。
她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裙,架著一副寬邊墨鏡,將大半張臉遮去。
這身裝扮,不像是來參加婚禮的,倒像是參加葬禮的。
沈香柔見狀,臉色立馬沉了下去。
“阿野,你看她穿的什麼呀,一身黑是來給誰送葬嗎?”
陸執野狠狠瞪了她一眼,隨即迎了上去。
“阿歡,你來了!”
蘇清歡沒有理他,徑直走到了舞台中央。
站定後,她先調試了麥克風,隨後從包裏掏出了之前她讓律師調查的沈柔香資料。
“各位來賓,承蒙賞光,出席我前夫陸執野先生與他新歡沈香柔女士的婚禮。”
“我謹代表昌盛集團,向各位的到來致以最熱烈的歡迎。”
話音未落,她眼神一轉,眼底寒光乍現。
“今日良辰,必然少不了賀禮。我這份薄禮,想必兩位新人會格外喜歡,也請各位一同品鑒。”
話音未落,她大手一揮,手中厚厚一遝資料如雪片般散落,紛紛揚揚鋪在了紅毯上。
紙頁翻飛間,加粗加大的標題先撞入眾人眼裏:
《陸執野新歡身世大揭秘:夜總會陪酒女,如何翻身做鳳凰?》
舞台附近賓客眼疾手快地撿起一張,在看清頁麵上附著的沈香柔與多個男人的親密照時,不自覺地驚呼一聲。
“我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