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從蘇晴身後探出頭,怯生生地看著薑遲,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
“我回來之後,就媽媽進來過我的房間......”
我話音未落,蘇晴抱著我的手臂猛地一緊。
我疼得“嘶”了一聲,眼淚掉了下來。
蘇晴立刻鬆開我,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擔憂所取代。
“綿綿,你別胡說,媽媽怎麼會拿你哥哥的東西?”
她轉頭看向薑遲,一臉的痛心疾首。
“阿遲,你看看你,把妹妹都嚇成什麼樣了!”
薑遲的目光在我 和蘇晴之間遊移,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身後的法務主管對視一眼,“薑總,既然文件找到了,我們先回去向董事長複命。”
“站住。”
一個清冷,卻極具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薑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那裏。
薑遲把文件遞過去,聲音有些艱澀:“爸,我的核心競標方案,在林綿綿的枕頭下找到了。”
薑振接過文件,翻看了一下,臉色陰沉如水。
他沒有看我,而是看向了蘇晴。
“你來說。”
蘇晴的身體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但她很快鎮定下來。
“我不知道啊,老薑。”
她一臉無辜,
“我給綿綿送了杯牛奶就出去了,我怎麼知道阿遲的文件會在這裏?”
薑振走到我床邊,彎下腰,視線與我平齊。
“綿綿,你告訴爸爸,除了媽媽,還有誰進來過?”
他的聲音,竟然稱得上是溫和。
我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眼淚掉得更凶了。
“沒有了......隻有媽媽......”
我一邊哭,一邊用極低的聲音,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地喃喃自語。
“我好害怕......回來之後總覺得有人在看我......我怕那些綁匪再來抓我......”
“所以......所以我偷偷在房間裏......裝了一個東西......”
我的聲音很小,但在寂靜的房間裏,足夠每個人都聽清楚。
薑遲愣住了:“什麼東西?”
我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指了指書桌上的一個皮卡丘擺件。
那是我回來的路上,在服務區花一百塊錢買的針孔攝像頭。
薑遲的臉,從煞白變成了鐵青,又從鐵青變成了漲紅。
他猛地看向蘇晴,眼神裏充滿了難以置信。
“媽......你......”
蘇晴的身體晃了晃,幾乎站不穩。
她盯著屏幕,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證據確鑿,無可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