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聆月昏迷了整整三日。
醒來之際,霍璟舟依舊守在她的身邊,眼下青黑,透著一股疲憊:“你終於醒了,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裏不適?”
“少在這裏假惺惺了。”
江聆月沙啞的聲音裏滿是嘲諷,“霍璟舟,你虛偽的樣子,真讓人倒胃口!”
“還能罵人,看來是恢複了。”
霍璟舟扯了一下唇,“諒在婉怡已經解毒,身體無礙,你下毒之事便就此翻篇。”
話音落下,傭人端上來一隻空碗。
霍璟舟拿出一把匕首,當著江聆月的麵,割在自己的手腕上。
江聆月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還有幾道剛剛愈合的傷。
殷紅的血順著傷口一滴一滴流出,落在碗裏。
不一會兒,就接了小半碗。
江聆月皺了皺眉。
恰在這時,傭人來報:“霍師長,二太太夢魘了,說是想請您過去瞧瞧。”
霍璟舟放下碗,看向江聆月:“後日便是你我大婚,仔細養好身體。”
說完,將那碗血放下,頭也不回地離開。
與此同時,江聆月派出去的貼身傭人將文件拿了回來。
江聆月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笑容。
“其實,這三日霍師長都守在小姐的身邊,衣不解帶地照顧著,還以自己的血入藥,為小姐清除餘毒。”傭人小心翼翼地開口,“霍師長對小姐,也並非全然沒有情意的,小姐不如......”
話音未落,江聆月徑直端起那碗血,倒在了地上,語氣冷漠。
“我江聆月從不撿別人的垃圾。”
這種打一個巴掌給一顆棗的男人,她不屑要。
轉眼,就到了大婚的日子。
江父高興得合不攏嘴,終於將這個無法無天的逆女嫁了出去。
霍璟舟站在鏡前,穿著隆重的西裝。
一旁的傭人小心翼翼開口:“霍師長,江小姐把您辛苦取的血全都倒了,還把您送去的珍貴補藥全都喂了狗。”
“無礙。”
霍璟舟麵色如常,他早有預料,到時候再用同樣的法子給她喂藥便是。
開上小轎車前往司令府時,傭人又來報:“霍師長,江小姐將您送過去的聘禮,全都扔進了乞丐窩,被乞丐哄搶了。”
霍璟舟依舊平靜:“她扔一件,我便給她買一件,扔一箱,便買一箱。”
到達司令府時,張婉怡的傭人又著急的跑過來:“霍師長,二太太受了風寒,哭著要見您......”
霍璟舟隻停頓了一瞬,很快恢複如常:“讓最好的醫生去診治,我大婚之後再去看她。”
說完,在看到司令府大門前,江聆月一襲白色婚紗,美得不可方物的模樣時,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彎起了一抹淺淡的弧度。
“吉時已到,新郎接新娘出門!......”
媒婆高喊。
霍璟舟緩緩朝江聆月走去,對她伸出手:“走吧,月月。”
他以為,江聆月會搭上他的手,從此,成為他的妻子。
然而,江聆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頭頂的潔白頭紗摘下,毫不客氣地扔在了地上!
“霍璟舟,誰說我要嫁你了!”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霍璟舟怔了怔,一向平靜的麵色霎時變了,聲音低沉:“月月,現在不是你鬧脾氣的時候。”
“我就算鬧又如何!?”
江聆月徑直抽出鞭子,狠狠一甩,將司令府大門上的紅綢紅燈籠全都抽了下來,掉落在地,一片狼藉!
周圍的人紛紛發出驚呼。
原本笑容滿麵的江父臉色一下就黑了下來,怒吼:“江聆月!我看你是記打不記疼!連和霍師長的婚事都敢鬧!我今天非把你的腿打斷不可!......”
然而他剛要上前,府門外就突然傳來了政委的聲音。
“軍委上將文件到!——”
霍璟舟眉頭緊皺。
上將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頒文件?
但政委已經來到他們麵前,周圍的人也都紛紛鞠躬。
霍璟舟和江父隻好跟著鞠躬。
“根據上將批示......”
政委高聲開口。
“第一條,江司令之女江聆月,聰慧敏捷,才貌雙全,今特破格錄用為外交部委員!”
“第二條,江司令江藺,結黨營私,背叛婚姻,茲革去司令之職,與張婉怡趕出北城軍區,下派荒漠!”
“第三條,霍師長霍璟舟,言行失檢,特令遣回江南,永世不得踏入北城軍區半步!請盡快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