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救奄奄一息的丈夫,我用終生不能生育為代價取了他二十年的壽命。
可是才過去十年他就變心了。
他不但背叛了我們打愛情,還讓女佛子破戒懷上了他的孩子。
看著他對女佛子無微不至,精心嗬護的模樣,我嘲諷的盯著自己的小腹痛哭出聲。
既然他不愛我了,那剩餘的十年壽命他必須一分不少的還回來!
......
京都所有人都知道,為了嫁給穆寒洲,我利用特殊命格打開了陰陽交彙處的典當鋪,用終身不能生育作為代價幫穆寒洲續了二十年的陽壽。
可是才過去十年,他就變心了。
消息到我這裏的時候,穆寒洲讓女佛子破戒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
據說,兩人相遇時,穆寒洲突發舊疾,女佛子慈悲為懷舍身相救,僅僅一夜穆寒洲就感覺神清氣爽,脫胎換骨。
從那天起,穆寒洲將女佛子視為神女,為她一擲千金,有求必應,像是要將整顆心都掏出來送給她一般。
看著手裏那些過於親密的照片,我忍無可忍的推開了書房的門,將手裏的照片用力的摔在穆寒洲的臉上,“給我一個解釋!”
穆寒洲緩慢的抬頭,深邃的眼眸裏少了往日對我的溫情,多了一絲厭煩和冷漠,“清阮懷孕了,我唯一的孩子。”
我腳步踉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懷孕!
他怎麼能讓別的女人懷孕!
八年前他為了我不讓京都的人詬病不能生育,主動在醫院進行了結紮手術,而且還是全程直播的。
那個視頻我一直保存著......
我顫抖雙手拿出手機,眼眶發酸的點開了那個視頻,“穆寒洲,當年你明明就結紮了,她為什麼會懷孕!”
穆寒洲皺著眉頭將我的手機推開,“我隻是讓清阮懷孕了,又沒說要和你離婚,當年你幫我續命,我答應讓你做一輩子穆太太,我絕不食言。”
讓我做一輩子穆太太?
可是當初他的原話是,“我會愛你一生一世,讓你做我一輩子的穆太太。”
如今他都不愛我了,我要穆太太的空殼有什麼用!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書房的,我隻是感覺很冷,心臟針紮一樣的疼。
我坐在臥室的地上眼看著我和穆寒洲的婚紗照哭了一整夜,心裏瘋狂的安慰自己,他隻是圖一時新鮮,他隻是想要一個孩子,隻要我肯接受那個孩子,我們還會回到從前,做一對恩愛夫妻。
可是第二天,穆寒洲親自將清阮接了回來,甚至為了讓她有安全感將我手裏的財政大權一並交給了她。
我怔愣的盯著穆寒洲,張著嘴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你弟弟在icu的錢我會單獨開一個賬戶,其他的開支你就問清阮要,她是女佛子,心地善良,一定不會為難你的。”
我扯開嘴角淡淡的點頭,隻要我弟弟好好的活著,這點委屈我受得住。
可是一周後,icu突然給我打來電話說我弟弟病情惡化,需要盡快手術,手術費需要一百萬,穆寒洲的賬戶裏餘額不足。
我急切的撥通了穆寒洲的號碼,他的號碼卻不在服務區。
我心急如焚,敲響了清阮的房門。
清阮正在撚著佛珠誦經,看到我她指了指牆壁上的鐘表讓我等一等。
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我耐心耗盡,一把搶走她手裏的經書聲音陡然提高,“我要一百萬給我弟弟做手術。”
她慢慢的抬頭盯著我,語氣淡淡的開口,“凡間事皆為因果,既然留不住又何必強求?”
我憤恨的捏緊了經書,“你的意思是不給我錢,讓我親眼看著我弟弟死?”
清阮慢慢的撚動佛珠,“是早登極樂。”
我捏緊了拳頭,憤恨的將經書摔在她的臉上,既然她不肯給我錢,那我就自己去拿。
我邁開步子朝著書房的保險櫃走去。
大概看出了我的意圖,清阮竟然急切的追了上來。
她用力的拉住我的手,聲音依舊是淡淡的,“穆太太,不問自取視為盜,你的這些業障都會反噬在你弟弟身上。”
怒急反笑。
我憤恨的甩開清阮的手,不知道是我力氣大了,還是她故意的,她竟然摔在了地上。
我心頭一慌,剛要將她扶起來,身後突然響起了穆寒洲憤怒的聲音,緊接著一道力量將我推倒在地。
穆寒洲快速的越過我,將清阮扶了起來,眼底是擋不住的緊張,“傷到沒有,肚子有沒有不舒服?”
我吃痛的盯著被蹭出血痕的手掌,心臟仿佛被狠狠的碾壓,痛到窒息,我動了動嘴角剛要開口,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文小姐,您弟弟因手術不及時去世了......”
我怔愣的捏著手機,過了好一會兒眼淚才從眼角流下來。
我抬眼看著窩在穆寒洲懷裏的清阮,發瘋一樣的爬起身,不要命的朝著她衝了過去,卻在即將靠近她的時候被穆寒洲一把攔了下來。
他一腳將我踹倒在地,惡狠狠得瞪著我,“文祁寧,你又在發什麼瘋!”
發瘋?
我盯著穆寒洲歇斯底裏的哀嚎,“我弟弟死了,因為清阮這個賤人,他沒有來得及做手術就死了,是她害死了我弟弟,我要讓她償命!”
清阮死死的抓著穆寒洲的手腕,目光淡淡的看著我,“穆太太,我說了是因果,你弟弟早就該死了,你就算強留也沒有用的。”
什麼因果!
我用我十年的壽命換了他五年好好活著。
如果不是清阮攔著,我弟弟就不會死。
他才十四歲,我隻是想讓他活到成年,多看看這個世界有什麼錯!
我死死的捏緊了拳頭,嗓子裏湧出了血腥味,還要開口,穆寒洲擰著眉頭盯著我,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清阮說的沒錯,是因果,沒必要強求。”
我震驚得盯著穆寒洲,“她在胡說八道,你明明知道那是迷信,你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相信迷信才活下來得不是嗎?”
我盯著穆寒洲悲涼得扯開嘴角,當年的回旋鏢終究還是紮在了我的身上。
我喉頭突然一陣翻湧,一口血從我嘴裏噴了出來。
穆寒洲盯著我皺緊了眉頭,轉頭對著身後的保鏢說到,“太太悲傷過度,讓她在自己的房間裏好好休息,這段時間穆家一切都聽清阮的!”
話音落,保鏢立刻上前將我拖回了房間。
我瘋狂的掙紮,手指死死的抓著門框不肯鬆開,“穆寒洲,我求你讓我親手料理我弟弟的後事好不好,我想送他最後一程啊......”
門被無情的關上,不論我怎麼拍打求救門外都沒有人回應。
我絕望的坐在地上,盯著天空上那一輪圓月,叩響了典當鋪的門。
“我要典當我的愛情,讓穆寒洲欠我的一切都還給我!”
典當官詭異的看著我,突然笑出聲,“愛情?你那麼愛穆寒洲為了她連自己的生命都不要了,舍得嗎?”
舍得嗎?
我苦笑著扯開嘴角,心臟仿佛被人碾碎了一般的疼。
不舍得又怎麼樣,他已經不愛我了。
既然他不愛我了,那我就要將我給他的一切都拿回來,包括他剩下的十年壽命。
我緊了緊放在身側的拳頭,“舍得。”
典當官突然抬手,將我腦袋裏的全部愛情抽走裝進了罐子裏,“這一個月內守好你穆太太的位置,一個月後,穆寒洲將會失去他剩餘的全部壽命,而你可以贖回你的生育能力和他全部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