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律師的電話打了過來。
“林總,情況不太好。”
“顧應淵在一個月內,陸續給白茶的海外賬戶轉移了近三千萬資金,還以她的名義在迪拜和瑞士購置了數處房產,以及大量的限量版名牌手表和包包。”
“這些資產都在海外,而且贈予手續齊全,我們想追回來,難度非常大。”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保持平靜:“我知道了。”
“先把他國內的資產全部凍結,把他和白茶的出軌證據、資金往來記錄全部整理好。”
“那些吐出去的,我會讓他連本帶利地給我嘔出來。”
第二天,我以需要交接工作為由,去了公司。
公司裏張燈結彩,到處都是慶祝的香檳和氣球,連前台的花瓶裏都插滿了價值不菲的進口玫瑰。
顧應淵的公司,馬上就要敲鐘上市了。
他正被一群記者簇擁在中央,意氣風發地接受采訪,而白茶穿著一身潔白的公主裙,乖巧地坐在他身邊,接受著所有人的吹捧和豔羨。
“顧總,請問'盤古係統'如此成功,您認為關鍵是什麼?”
顧應淵春風得意,“關鍵在於我的遠見和領導力,當然,也離不開我身邊這位繆斯女神的耐心陪伴和鼓勵。”
他竟然將我父親和我數年的心血,歸功於一個隻會撒嬌賣癡的女人。
我站在人群外,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晚上,我按照婆婆之前的吩咐,準備參加顧家為慶祝公司即將上市而舉辦的家庭晚宴。
車開到一半,婆婆在電話裏厲聲通知我。
“暮雪,你識趣點,就自己找個地方待著,別來添亂。你那死鬼老爹的陰氣還沒散呢,別把我兒子的好日子給衝了!”
我不去,顧應淵的愛情故事怎麼圓滿呢。
“媽,我隻是想去祝賀應淵——”
婆婆尖銳地打斷我,“公司能有今天,全靠應淵的本事和白茶的福氣!”
“我告訴你,今晚的宴會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要是敢來丟人現眼,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媳婦!”
電話被狠狠掛斷。
我直接讓司機開向晚宴舉辦的酒店。
推開門的瞬間,顧應淵正挽著白茶的手舉著酒杯,發表感言。
“感謝在座的各位,見證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更要感謝我身邊這位天使,是她給我奮鬥的動力,今後,隻要有我一口飯吃,就絕不會虧待她。”
他甚至低下頭,當著所有人的麵,親昵地用手指,為白茶擦去嘴角的奶油。
那個動作,看得讓我想吐。
周圍的顧家親戚們開始竊竊私語。
“哎呀,她怎麼還有臉來?”
“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連個蛋都下不了,還不如早點讓位。”
“聽說她爸剛死,晦氣得很,離她遠點。”
一個燙著大波浪的中年女人走到我麵前,上下打量著我。
“喲,林丫頭,這麼大喜的日子,你怎麼穿得跟奔喪似的,真是晦氣。”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套裝——那是我為父親守孝穿的。
“你要是聰明點,就睜隻眼閉隻眼,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另一個女人也湊了過來:“對對對,年輕漂亮的多的是,你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能嫁給誰。”
白茶在顧應淵的懷裏,嬌羞地抬起頭,她舉起手中的高腳杯向我遙遙示意,紅唇輕啟,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謝謝。”
緊接著,夜空中炸開絢爛的煙花。
一朵又一朵,足足半小時。
是顧應淵斥巨資為她準備的驚喜。
他在煙花下當眾向白茶表白:“寶寶,我會用我的一生,把你照顧成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公主。”
白茶感動得痛哭流涕,兩人旁若無人地擁吻在一起。
歡呼聲此起彼伏。
中年女人又湊了過來,“要我說,像應淵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隻有一個女人?他隻不過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罷了。”
我轉過頭,看著她那張塗滿粉底的臉,突然笑了。
“嬸嬸,現在是21世紀,不是大清。一夫一妻,是法律,也是道德。”
“這麼臟的男人,我嫌惡心。您要是喜歡,可以留著自己用。”
“你——”
女人的臉瞬間漲紅。
顧應淵終於看到了,連忙走過來推了推我的胳膊,低聲警告我。
“林暮雪,別在這裏丟人現眼,滾回去!”
我猛地搶過白茶手中那杯剛倒滿的紅酒,對著她那身潔白的公主裙,從頭到腳淋了下去。
“啊——”
白茶尖叫一聲。
顧應淵慌忙護住她,怒視著我:“林暮雪!你瘋了!”
我拿起司儀的話筒,緩緩開口:“各位,我為大家準備了一點更刺激的助興節目。”
我晃了晃手裏的U盤。
“顧總和這位白茶小姐為愛鼓掌的精彩片段,我保證,會比今晚的煙花,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