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軒對我總是有一股敵意。
剛和顧瑤在一起時,他滿臉輕蔑:“姐,這種富家公子哥最會玩弄感情了,就喜歡找我們這種沒錢沒勢的窮學生,玩膩了就一腳踹開。你可別被他騙了。”
那時候的顧瑤還會維護我,笑笑說:“阿軒,陸沉不是這樣的人。”
顧軒瞬間氣紅了眼眶,選擇眼不見心不煩,出國去了。
我以為那隻是少年時期的占有欲和不安全感。
時間是最好的證明,這麼多年過去,他總該能看到我對顧瑤的真心。
可我錯了。
他不是看不清我的為人,而是他喜歡顧瑤。
隻是單純地恨我搶走了他心愛的女人。
回國後,他對我的敵意便不再掩飾,從不叫我姐夫。
他穿著與我同款的衣服,故作驚訝:“哥,你年紀大了,姐姐說我年輕穿著更好看。”
他趁我為了項目熬夜在書房睡著時,用顧瑤的手機給我發一張他和顧瑤的親密合影。
“晚安,姐姐說明天要陪我去看車展。”
然後在我質問時,他又會委屈地解釋,說隻是想找我聊天,錯用了顧瑤的手機。
而顧瑤,永遠都輕輕揭過,卻指責我總是針對顧軒。
是我太傻,總以為她隻是被蒙蔽。
直到那杯毀掉我所有心血的酒,才讓我徹底清醒。
我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甩在顧軒臉上。
“陸沉!”
顧瑤猛地將我推開,我踉蹌著撞到了茶幾角,腰間一陣劇痛。
她失望地看著我:“陸沉,是我一直太縱著你的脾氣了,陸家的落魄還沒讓你清醒。”
“如果再有下次,我絕不會輕饒。”
說完,她扶起泫然欲泣的顧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一夜未歸,我也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我母親的護工打來的。
“陸先生,您快來醫院一趟吧!顧先生......顧先生他......”
我心裏咯噔一下。
趕到醫院時,病房裏圍滿了人。
顧軒正跪在我母親的病床前,哭得泣不成聲,他的額頭紅了一大片,像是磕破了。
而顧瑤站在一旁,臉色鐵青。
“哥,對不起,我隻是想來看看伯母,想替你盡盡孝心,我不知道會這樣......”
顧軒看見我,哭得更凶了。
護工小聲向我解釋。
顧軒今天提著一堆補品來看望我母親,支開了她,說是想單獨陪陪伯母。
結果沒多久,我母親的生命體征儀器就發出了警報。
醫生檢查後說,病人受到了過度刺激。
我看向病床上毫無生氣的母親,又看了看顧軒那張虛偽的臉,瞬間明白了什麼。
我走到他麵前,聲音冰冷。
“你跟我媽說什麼了?”
“我......我沒說什麼,”他眼神躲閃,“我隻是說,你和阿瑤都很好,讓她不要擔心......”
我冷笑:“你是不是告訴她,我耗盡心血的項目失敗了?”
顧軒的瞳孔猛地一縮。
母親雖然是植物人,但醫生說,她對外界的刺激是有反應的。
“陸沉!”
顧瑤的聲音壓抑著怒氣。
“阿軒是好心來看媽,你不要不知好歹!”
“醫生已經說了,媽的情況很複雜,跟阿軒沒關係!你非要把所有人都當成你的仇人嗎?”
她永遠這樣,永遠選擇相信顧軒。
隱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顧瑤,你這個瞎了眼的蠢貨!”
顧瑤看見我的眼淚,有片刻的怔忪,隨即別過臉去,語氣軟化了一些。
“好了,別哭了。我會給媽請最好的醫療團隊,她不會有事的。”
她以為,我在乎的是這個嗎?
我擦幹眼淚,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顧瑤,我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