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程海森,他穿戴整齊,還做了發型。
一見到我,他立刻關切地衝了上來。
“舟哥!舟哥你怎麼了?”
他轉身對著一名年輕的女警官,一臉歉疚:“警察同誌,對不起!舟哥他......他最近狀態很不好!真的!”
“他前段時間就總說有人要害他,說全世界都對他有惡意。我們都勸他去看醫生,可他不聽。”
“今天他出門前還說,要做一件讓所有人都記住他的大事,我以為他隻是說說氣話,沒想到他真的......”
他聲音哽咽,將一個“擔憂兄弟”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王警官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一絲探究和懷疑。
一個前途光明的大學生,做出這種事,用“精神失常”來解釋更合乎邏輯。
“你說他精神狀態不穩,有具體表現嗎?比如,有沒有就醫記錄?”王警官嚴肅地問。
“沒有沒有,”程海森慌忙擺手:“就是,就是情緒波動很大。”
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
“特別是遠洋集團的千金黎暖鳶他被拒之後,他就總覺得黎暖鳶在背後搞小動作,變得特別偏激。”
“警察同誌,舟哥就是受了刺激,腦子一熱,你們千萬別把他當成壞人啊!”
他這番話,看似在為我開脫,實則句句誅心。
不僅把我描繪成一個有被迫害妄想症的瘋子,還巧妙地把“黎暖鳶”點了出來,提前為他真正的同謀撇清了關係。
上一世,他也是用這套說辭,在我死後,他向媒體澄清我的異常,收獲了不少好評。
人人都誇他是有情有義的好兄弟,就連我脫粉後的粉絲都粉上了他。
看著他那張虛偽的臉,我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舟哥,別怕,我會幫你的。”
程海森握住我的手,眼眶紅紅的,看起來真情實意極了。
幫我?
幫我被送進精神病院,讓我的所有辯解都變成瘋話嗎?
我笑了,猛地甩開他的手,還順帶送了他一巴掌
“啪!”
程海森整個人被打得偏過頭去,定型過的發型都散了幾縷發絲,散亂地貼在他瞬間紅腫起來的臉頰上。
他徹底懵了,僵在原地,過了足足兩三秒,才難以置信地回過頭。
周圍的警察和辦事群眾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王警官最先反應過來,厲聲喝道:
“秦舟!你幹什麼!還敢在警局動手!”
旁邊一個年輕女警也急忙上前,心疼地看著程海森:“先生,你沒事吧?”
程海森眼中的茫然迅速褪去,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警察同誌,您別怪他,他不是故意的。”
說完,他轉向我,那張委屈巴巴的臉上滿是大度:“舟哥,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沒關係,你打我吧,隻要你能解氣,我怎麼都行的。”
“但我求求你,別再做傻事傷害自己了,好不好?”
這番話,瞬間讓我在所有人眼中,成了一個無理取鬧的瘋子。
周圍人看我的眼神,變得鄙夷和厭惡。
“這男的怎麼這樣啊?人家好心來看他,他還動手打人!”
“就是,我看他朋友說的沒錯,精神真有點問題,說不定還有暴力傾向!”
我看著程海森爐火純青的表演,笑了。
“打你就能解氣?”
我看著他問了一句,卻讓程海森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下一秒,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我揪住他的衣領,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更重!
“既然你這麼想讓我解氣,那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