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瘋了！胡盛年你這個瘋老頭！”

親家母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羅彬臉黑得像鍋底，一把拽住我的手。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骨頭被他捏得生疼，但我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隻是冷冷地看著我的女兒。

她站在那裏，臉色慘白，滿臉驚詫。

“丟臉？”我甩開羅彬的手。

“你們住著我買的房子，開著我買的車，今天這頓飯局的錢也是我出的。”

“你們花著我掙來的錢，反過來嫌我臟，到底是誰不要臉？”

羅彬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臉憋得又紅又綠。

這套價值三百萬的房子，這輛五十萬的車，確實都是我全款買的，寫的還是胡欣的名字。

我當時想著，這是我給女兒的底氣，讓她在婆家能挺直腰杆。

現在看來，我給的不是底氣，是他們作威作福的資本。

親家母見兒子吃癟，立刻跳出來，像個護崽的母雞。

“那又怎麼樣？那是你給你女兒的嫁妝。”

“嫁妝就是我們羅家的，你現在拿出來說事，不嫌寒磣嗎？”

“再說了，誰家嫁女兒不給房給車的？”

“你這錢來路不明不白，晦氣得很，我們沒讓你拿去廟裏洗洗就不錯了。”

這番無恥言論，讓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猛地轉向胡欣，一字一句地問：“胡欣，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胡欣不敢看我的眼睛，低聲嘟囔道：

“爸，你別鬧了行不行？你看現在鬧成這樣，多難看啊......”

“你先給大家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讓我給他們這群白眼狼道歉？

我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這事就算過去了！”

我指著地上的殘羹冷炙，對胡欣說：

“胡欣，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有同學罵我，說我是撿死人的。”

“你衝上去跟人打架，回來哭著對我說，‘爸爸是英雄，是送好人去天堂的天使’。”

“那時候，你為我驕傲。”

“現在呢？”我盯著她的眼睛。

“你長大了，讀了大學，嫁了人，住進了我給你買的大房子裏。”

“你怎麼就覺得我臟了？覺得我晦氣了？”

胡欣的臉色愈發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回答不出來了。

因為她變了，變得虛榮、懦弱，被這個家庭同化了。

“行。”

我收起笑容。

“既然你們這麼嫌棄我，這麼怕我身上的晦氣，那我今天就把話說明白。”

我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抽出一張銀行卡。

“這張卡裏有二十萬，是我給外孫女悅悅的生日禮金。”

“也是我給你準備的下半年的生活費。”

“現在，我收回。”

“從今天起，你們住的房子、開的車，我隨時可能收回來。”

“我這裏都留著房本和購車合同的複印件，全是我一人出資。”

“我胡盛年，不再養你們這一家子白眼狼！”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任何一個人，轉身就走。

“爸。”

胡欣帶著哭腔喊了一聲。

我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