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夢被囚禁的這五年,沈墨深對外統一口徑說她失蹤了。
如今她逃出來,沈墨深還特意為她舉辦了一個宴會,慶祝她“平安歸來”。
消息傳出,圈內好友紛紛感慨沈墨深情深義重,深情不負,隻有虞夢露出冰冷嘲諷的笑容。
宴會當晚,虞夢穿著沈墨深為她準備的昂貴禮服,像個木偶一樣被他挽著。
沈墨深則全程扮演完美丈夫的形象,對她體貼入微,眼中的愛意濃到幾乎化不開。
然而,當她看到那個身影時,強撐一晚的平靜瞬間粉碎。
害死她父母,至今仍逍遙法外的男人正舉著酒杯,滿麵紅光地迎上來。
見到虞夢,他假惺惺開口:“沈太太,節哀順變,意外誰也控製不了......”
“意外?!”虞夢隻覺得全身血液仿佛都要衝上頭頂,身軀止不住顫抖,“明明是你綁架他們,害死了我爸媽,怎麼會是意外?!”
她情緒失控,雙眼通紅地想要衝上前,恨不得手刃仇人,卻被沈墨深死死抓著手腕。
“夢夢,冷靜一點。”沈墨深低聲在她耳邊安撫著,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警告她不要在眾人麵前失態丟臉。
喧囂聲將秦昭昭吸引過來,她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笑,隔在虞夢與凶手之間。
“虞小姐,案子已經結了,確實是意外事故,我的當事人並沒有刑事責任。”
緊接著,她像是想起什麼,浮誇地捂嘴輕笑:“哦我忘了,你當時‘失蹤’了,可能不太了解情況。”
“意外事故?!”虞夢紅了眼睛,淚水混著憤怒與絕望奔湧而出,“明明是你們顛倒是非!”
她猛地轉向沈墨深,指尖幾乎掐進他的肉裏:“沈墨深,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幫的他?!是不是你幫他脫罪!”
沈墨深麵色/微沉,但瞬間又被擔憂和耐心覆蓋。
“夢夢,你太激動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無視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將虞夢緊緊摟在懷裏。
任誰看著,都會覺得他是一個溫柔深情的好丈夫。
見她依舊激動得喘不過氣,沈墨深順手從一旁的托盤裏拿起一塊點心,遞到虞夢唇邊。
“來,夢夢,先吃點東西冷靜冷靜。”他一邊溫聲哄著,一邊不由分說地將那塊點心塞進她嘴裏,“這是你最喜歡的杏仁口味,嘗嘗?”
虞夢本能地抵抗,卻抵不過沈墨深。
點心入口的瞬間,她下意識地咀嚼了一下。
不對!
這不是杏仁口味,而是花生!
她對花生嚴重過敏!
幾乎是瞬間,她開始呼吸困難,臉上和身上迅速泛起大片大片的紅疹。
她驚恐地睜大眼睛,想要求救,卻隻能發出無意義的氣聲。
“夢夢!”沈墨深臉上的深情麵具裂開,隻剩全然的慌亂,“誰準備的點心,不知道夫人對花生嚴重過敏嗎?!”
他打橫抱起意識模糊的虞夢,轉身往外衝,聲音嘶啞:“快備車去醫院!”
現場亂作一團。
就在這時,緊跟在沈墨深身後的秦昭昭突然驚呼一聲,狼狽地摔倒在地。
她捂著自己的腳踝,聲音帶著哭腔:“墨深,我的腳好痛,站不起來了......”
沈墨深的動作猛地一頓。
虞夢在他懷裏呼吸微弱,而秦昭昭跌坐地上,楚楚可憐。
沈墨深僅僅猶豫了一瞬。
很快,他咬了咬牙,將虞夢交到趕來的助理手中,而後快步回到秦昭昭的身旁,查看她的傷勢。
“昭昭,你怎麼樣?別怕,我在這裏。”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秦昭昭,大步流星上了車,甚至沒有再看一眼生死未卜的虞夢。
意識模糊的最後一瞬,虞夢強撐著睜開眼,看到沈墨深毫不猶豫奔向秦昭昭。
原來在他的心裏,哪怕是她的生死,也沒有秦昭昭的一次假摔重要。
極致的痛苦與窒息感將她淹沒,她徹底昏死過去,眼角卻仍然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