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以檸剛收起手機,上官綺夢就穿著皺巴巴的空姐製服,提醒乘客飛機即將起飛。
“老婆,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還哭了。”
沈臨川也出現在她麵前,伸手想要擦她臉上的淚痕。
她不著痕跡地避開。
——他身上沾染的陌生香水味讓她無比惡心。
夏以檸死死盯著沈臨川:
“沈臨川,我又流產了......三年,我九次流產,真的都是意外嗎?”
他眼中閃過一絲心虛,隨後信誓旦旦:
“阿檸,你不要胡思亂想。”
“你還年輕,還有機會。就算你生不了孩子,我們也可以去領養幾個。”
夏以檸立刻明白他的算盤:她要他收養並照顧她和上官綺夢的孩子!
她的心再次鮮血淋漓。
“沈臨川,你到底還有沒有心......”
可他卻都被另一個身影吸引,根本沒聽到她字字泣血的話。
不遠處,上官綺夢正吃力地推著餐車。
“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沈臨川語氣不善,卻動作熟稔地幫她推餐車。
趁著沈臨川在為別的乘客提供服務,上官綺夢將一碗海鮮飯甩在夏以檸的餐板上,神情傲慢。
“你的中飯。”
上官綺夢大大敞開著領口,肩頸遍布的鮮紅深深刺痛了夏以檸。
夏以檸死死攥緊掌心:
“我海鮮過敏,請幫我換別的。”
上官綺夢卻輕輕捂住鼻子,滿眼嘲諷:
“你果然如他所說,滿身屍臭令人作嘔,我要是你連大門都不敢出,你到底有什麼臉在這裏挑挑揀揀的?”
夏以檸又悲又怒:
“你們乘務員就是這樣對待乘客的嗎?我要投訴!”
“怎麼回事?”聽到動靜的沈臨川過來詢問。
“沈臨川,我吃海鮮會死,她卻不願意給我換一份餐食,我不應該讓她受到懲罰嗎?”夏以檸聲音喑啞。
他看著神情倨傲的上官綺夢,出聲怒斥:
“你的職業素養都去哪兒了?給我進來接受考核!”
他拽著上官綺夢疾步離去,一副要懲治她的樣子。
可夏以檸分明看到上官綺夢眼中掩飾不住的張揚得意。
她下意識起身跟了過去。
休息室裏,沈臨川正滿臉深情地將上官綺夢抱在懷中,不複剛才的滿臉怒氣。
“你不是要我給夏以檸換餐嗎?還不快放開我?”
上官綺夢驕橫地抬腳踹向沈臨川,卻被他緊緊握住,隨後輕輕吻了上去。
“她哪有你重要。”
沈臨川的話如同帶著倒刺的尖鉤穿過夏以檸的五臟六腑,一片血肉模糊。
他有嚴重的潔癖,對入口的東西極其講究,他們夫妻多年都極少親吻。
如今他卻能毫不嫌棄地親吻著上官綺夢的腳。
原來,他嫌棄她身上有屍臭味,不過是不夠愛她。
而被他偏愛的上官綺夢可以讓他一再突破底線。
看著兩人疊在一起的身影,夏以檸痛不欲生。
沈臨川,原來你所謂的“考核”就是和上官綺夢苟且。
隨著耳畔的聲音不斷放大,夏以檸再也看不下去,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座位。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臨川端著一份披薩走向她。
“阿檸,我給你換了最愛的披薩,快嘗嘗。”
夏以檸扯了扯唇。
堂堂機長居然一再幫上官綺夢幹空乘的活兒。
即便餓了兩天,從醫院到機場,她也因為痛失孩子沒胃口吃飯。
但現在她想通了,她要永遠離開他,活出自己。
因此,夏以檸立刻拿起一塊披薩咬了下去。